“如若这陆姓修士并非久居在天鸡山的修仙世家,而是才入山不久的修士,那他会是何人?难道是地行者陆通不成?唉,怪只怪那天晚上,我没有详细地盘问那阴堂主,才害得自己这般麻烦!”自责罢了,又转念一想,那姓阴的不过南暝教小小一个堂主,哪里能知道得这么清楚,说不定就是这邪徒记错了,也未可知。
老修士一番话,让张根一顿胡思乱想,不由加快了速度,朝大山深处飞驰。
天鸡山,方圆数百里,果然无一处灵气突出之地。这样的鬼地方,哪城会有什么修仙世家。整整一个晚上,张根始终运足元精之气,飞来飞去,也没寻到一丝踪迹。
“他娘的,难道是该死的阴堂主骗老子不成?早知道这样,就该把这杂种活捉了审问。也不知道吃了那颗‘轰天雷’,这小子命还在不在?”一急之下,他骂了几句好久也不曾说过的脏话。
几天前,临出南暝教徒聚集的那家豪宅地宫之前,张根暗示过阴堂主“此地不宜久留”的话,其实就是提醒阴堂主要逃命。当然,究竟能不能逃出来,就看他的造化了。如果这小子侥幸保住一条小命,那以后肯定会感激自己,说不定以后还会有用得着的地方!如果跟其他邪教徒一道葬身在地宫之下,当然除去了一大祸害,也没什么好可惜的!这是他当时的打算,不知道给那阴堂主看出了什么破绽没有?
……
又转悠了几个时辰,已经天明了。垂头丧气地落到一座山头上,打算看上最后一眼,然后打道回府的时候,不料往南一转头,却看出了几分端倪。
“咦,不对!这几座山峰上应天界星宿,相互之间又连成一气,看似平淡无奇,却是个天然的阵法。必定是有人做过手脚的。虽然并不适宜修炼,但是安身立命没有一点含糊!看来那阴堂主所言不虚,我得好好留意着才行!”
想到这里,张根精神一振,再度念动法诀,祭起惊龙宝剑,慢慢滑行在半空中,仔仔细细搜索着。
路过一片林子时,树丛中突然飞出一对长尾巴锦鸡,一公一母,羽毛十分艳丽,如穿着一身锦绣似的。叫过几声,这对锦鸡喳喳聒噪几声,朝着一处山坳里飞去。
又经过这些年的修炼,如今的张根,那“语言通”的神通又提升了几个层次。不仅听得懂所有人族、妖族的语言,连同兽族、禽族的语言,也是入耳即心通。这一对锦鸡的出现,让他心里一喜,暗自道:“这两只锦鸡久居于此,说不定就知道些什么,何不听听它们如何说!”
想到这里,便远远地侧长耳朵,仔细辨识着两只锦鸡的叫声。
太阳已经升上了东山顶,给日光一照,两只锦鸡光闪闪的,叽叽喳喳叫个不停,明显是在商量着什么事情。那公锦鸡的意思是:今日陆公子要去耕地,陆先生肯定要去牵牛。陆家一个人也不在家中,正好偷他家松树上的松子吃!
公锦鸡叫罢了,母锦鸡宛转地回应了几声,意思是:就怕陆公子中途回家来。上一次偷松子时,就是趁着陆家无人之时,不料陆公子突然中途返回,拿弹弓射咱俩,幸亏咱俩跑得快,要不差点没命了!
听母锦鸡叫得这么委屈,公锦鸡这次的回答颇温柔,意思是:哈哈,你误会了。陆公子其实并无害我之心,不过是吓唬吓唬而已,切莫要当真!不过,咱俩还是不要去招事,且先到林子里找些虫子吃,等到他们父子走了,再去吃松子!
两只锦鸡商量来商量去,突然翅膀一抖,钻进了下方的林子里。那长长的尾翎一飘,优雅得跟凤凰一样。
……
“原来陆家只有父子两人,他们会是什么人?会不会是地行者与莫少义二人装扮成的?这个很难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