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他比大王等人更早发现姬发的不对劲。
早知如此,当日在岸上就该将他办了,若是能同他结了契,大王总归不好意思再横刀夺爱了吧。
殷寿缓缓打量着眼前小动作不断的二人,心中略略有了答案,却不拆穿:“我的这几个好儿子,个个都很有本事。”
他先看向了崇应彪,从他腰间悬挂的虎形玉符,到寒芒四溢的鬼侯剑,最后才是那张桀骜不驯的脸。
“赐婚之事有待商榷。但孤今天便遂了你的意,让你们做一对野鸳鸯。”
随后,剑光一闪,指向了蜷缩在地、一声不吭的姬发:“你自己的事,自己做主。”
姬发怔怔地看着他,胸膛起伏,不知是出于羞耻还是愤怒。
殷寿面色稍缓:“你为坤泽,又恰逢雨露期,不必压抑天性。说吧,想要你的哪个哥哥疼爱你?”
亲和中透着狎昵,似是君王跟他宠爱的臣子开了个不着调的玩笑。
可鬼侯剑自始至终指着他,哪有半点选择的余地?
姬发先是脸色惨白,随后一点一点染红发烫。纣王今夜存心要他难堪,甚至不惜命令他人来做表率,道路虽迂回,但本质依旧是彰显对他的独占欲。
至于究竟选兄长,还是选崇应彪.......他承认,他曾在心中苦苦挣扎了片刻。
兄长如明月般皎洁,又最是端方守礼。自己怎可一再连累他,辱他清誉?
至于崇应彪,倘若是平时也就算了,方才他挺身而出解了自己的围,目的虽不一定单纯,却也是一片赤诚。再联想到他过往种种不对劲之处,大抵是待自己有几分真假真心罢。
虽然不如殷郊那般牵肠挂肚,但好歹也是兄弟同僚一场,若是就此践踏他的心意,岂不是做了忘恩负义之徒?
一时间姬发左右为难,两相难舍,奈何时间不等人。他思量片刻,长叹一声。
孽缘既法斩断,便且听天命吧!
姬发心意已决,膝行着挪至殷寿跟前,脸颊醺红,声音呐呐:“崇应彪.......”
殷寿漫不经心地抚了抚他的头颅,眸中笑意加深:“去吧,好好服侍他,别让我失望。”
姬发又跪着挪到了崇应彪的膝下,颤抖的手指一件一件解开了他的盔甲。
暴雨来得快去得也快,但朝歌的苍穹依然翳云蒙蒙,星月皆已隐匿。夜幕宛如被笼罩在深邃的幽暗之中,泛着一股潮湿而阴森的死气。
厚重的盔甲坠地,发出沉闷的响声,崇应彪拽着姬发的手指,几乎是用扯的,将碍事的腰具与护膝除去,随后便大咧咧地岔开了腿,箕踞而坐:“先给我舔舔。”
隔着昏暗的夜色,崇应彪见到姬发黑亮的眼眸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随后认命地扯开他的裤袋,将头颅深深地埋了下去。
虽不是头一回做这种事,姬发依然吞咽得相当艰巨。质子旅中未曾教他如何取悦男人,全凭自己的直觉和实战积累。
这些可恶的乾元,一个个天赋异禀,简直天生便是来折磨人的!
姬发舔的舌根发痛,嘴角开裂,正要休息一会换口气,却被崇应彪徒然拎起后颈,抱上膝头,也不顾他刚刚吞吃过自己的器具,四目对视,旋即便又深又急地吻了下去。
崇应彪不嫌弃他的口水有股腥膻味,姬发倒是臊得全身通红,一时间忘记了自己正在演戏,又捶又打,凶巴巴地胁迫他即刻停止。崇应彪以为他不欲与自己唇舌亲密,目光一黯,随后冷哼一声松开了手,胡乱地在耸立的根部弄了几把,命令道:“自己坐上来。”
姬发双颊又是一烫,这个死禽兽,给他几分薄面,还蹬鼻子上脸了。
他习惯性地想怼几句回去,余光却见殷寿始终目光盎然地打量着他们,灼热的视线尤其徘徊在他敞露的胸膛、腰腹地带。
崇应彪一上来便极不要脸地剥去了他的衣物,他如今几乎不着寸缕。先前在质子旅中,每逢凯旋,主帅便会安排他们裸身跳剑舞庆贺。他本该习惯了展示自己健韧灵活的身躯,却在这二人意味不明的注视下溃不成军。
姬发愁苦地望着眼前那根堪称凶器的巨物,眼一闭心一横,翻身跨坐了上去。
率先惨叫出声的是崇应彪。
“嘶,差点被你给夹断了!”崇应彪吃痛地皱起眉,伸手又去探他的虚实:“咦,这么干?你上回不是.......”
姬发怒道:“闭嘴!”
崇应彪醉酒那晚,虽未正式入港,但彼此皆已情动,姬发愈到后来愈发觉得自己浑身软绵绵的,如同一滩融化的春水,哪怕真要应付崇应彪也不在话下。而如今这场欢爱本就带有表演性质,背后还有个持剑观战的帝君,别说春潮泛滥了,连硬都未必硬的起来。
夜风微凉,裹挟着丝丝缕缕的潮气,姬发在一个激灵间,忽然生出了一股朦胧的悲哀:
这样荒唐的日子,不知还要持续多久。
这些年殷寿铠甲披挂,旌旗蔽日的英姿还历历在目。
曾经一度崇拜憧憬的英雄,不知自何时起,已经变得面目全非。
崇应彪挠了挠头,见他实在法情动,俯身便要去含住他的要害,却被姬发一掌轻轻推开。
“别弄了,直接进来。”
姬发微微眯起眼睛,黑眸在暗夜里泛着微弱的潮湿,用低的只有彼此能听见的声音说道:“大王不会乐意看到我享受的。”
他长发披散,脖颈以下的肤色是健康的小麦色,愈往下便愈白,到了两条小腿处更称得上白皙,修长而柔软,却蕴含着限的力量与生机。牢牢地缠在腰肢上,宛如神话故事里吸人魂魄的水妖。
崇应彪在他的眼神里读懂了潜台词,挑了挑眉:行,大王想看强奸,我演给他看就是。
说的好像原本不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