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那是因为鹿血酒.......啊!”
姬发又是一声大叫,但那叫声中已没了先前的抗拒,再观他双颊浮粉,眼眸噙泪,耳垂、鼻尖这些皮肉较薄之处都沁着盎然的春意,分明是舒爽至极!
他在汤池所饮的那口鹿血酒,令他大晚上血脉偾张,精神耸立,若非崇应彪在此,怕是早就偷偷钻进被子里自行纾解了。可是崇应彪竟抢先一步,整个头都埋入被窝,姬发只觉得下腹一热,似是被一个温软炙热的腔室包裹,顷刻间全身的血液都如同集聚到了此处,他扬起脖颈,却是快活得连叫都叫不起来,刹那便卸了力气。
一向心高气傲的崇应彪,竟以唇舌伺候他,如同他今晚在汤池侍奉君主那般。
而这种事情,侍奉的人万般痛苦,被服侍之人,竟是如此快意。
姬发颤抖地揪住了崇应彪硬挺茂密的发丝,却不知是推开,还是推深一点。理智告诉他,这是不对的,崇应彪神志不清,如此将就,实乃趁人之危。
可是,若非崇应彪突然发难,自己又怎会沦落到深更半夜大行淫欲之事........
没等他晕晕乎乎地琢磨透清楚该怎么办,鼠蹊一涨,顷刻间边爽意直冲云霄,竟抑制不住地喷发了出来。而崇应彪早先一步退了出来,洋洋得意地举起手掌,指了指掌心那摊鲜明比的罪证:“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还想让我夸你不成?
“我弄得你舒不舒服?”
舒服是舒服.......可这种事实在太过折辱人,明日待他酒醒,怕是恨不得宰了自己。
姬发垂着头,面若浮粉,声如蚊蚋:“你躺下,我来。”
只是互相纾解,殷郊应该不会吃醋吧?
他视死如归地扯下了崇应彪的兜布,闭上了眼,正要埋头还他恩情,崇应彪却揪住了他的头发,笑着将他压在膝上:“你嘴上没轻没重的,别给老子咬断了。”
“可是你还没........”
“嗯,你摸摸它。”崇应彪握住姬发的手,急撩撩朝身下探去:“握紧一点,草,真爽.......你对我真好.......”
恍惚间,姬发只听到崇应彪在耳边又沉又急的喘气,偏偏在这种时候,他还要一个劲地叫自己的名字:姬发,姬发......
如同他们两情相悦一般。
明明平日里欺侮自己少不了他,连这场荒唐的情事也是他非要贴上来,可当真正交代在自己手里的那刻,崇应彪却一句话都没说,只是害羞地捂住了眼睛,仿佛下一刻就要马上哭出来。
这真是非常奇怪的事。
*
连绵多日阴雨过后,总算盼来了一个晴天。今天不用当值,姬发趁着下午艳阳高照,把马厩打扫了一遍,随后坐在院落里埋头修理弓弦。
这张弓伴随自己多年征战,如今已经伤痕累累。弓身横亘着数道刻痕,犹如岁月的纹理,乃是两军近战时抵挡敌人的剑锋所至。
由于先天所致,姬发身量不及乾元,近战容易吃亏,于是他便苦练射术,争取百步穿杨。如今虽说战事不吃紧,四海升平,但他仍不忘定期将弓矢拿出,细细打理一番。
姬发刚刚修整好弦,背后蓦地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来不及回头,只见剑光一闪,弓弦已被齐刷刷割断。
此剑长五尺,剑首以鬼立像,剑胆为赤金中坚,可金断银,劈山裂河。乃是殷郊先前最为钟爱的鬼侯剑。
是崇应彪他们又来找茬了。
姬发那日天不亮便溜之大吉,活生生过了崇应彪醉酒醒来后的一场好戏。自此以后,他对自己的挑衅便愈发明目张胆,带人围堵也成了家常便饭。
“你把殷郊藏哪里了?”
崇应彪一开口便气势汹汹,大抵是纣王又给他下了某种难以完成的使命。姬发见人多势众,打起来毫胜算,便非常识相地闭嘴装楞。
自从那日与醉酒的崇应彪有了苟且,姬发自觉理亏,平时尽可能躲着他走,面对他的言语攻势也不再争锋相对。但崇应彪这回似是不肯轻易放过他,目光移至那张陈旧的弓上,冷笑道:“这么破烂的东西,也是殷郊送的?”
说罢,他眼冒红光,提剑便要朝它劈去。
姬发近日隐忍避战,只是不愿多生事端,但不代表他生性懦弱。如今崇应彪欺负到了他的头上,自然不能再忍气吞声,被人看扁了去。
于是姬发奋起反击,二人扭打了片刻,终究还是手持利剑,又有帮凶的崇应彪占了上风。
“打啊,怎么不还手?你不是一向很有能耐吗?”
姬发左臂的伤势还未愈合,撕扯中又崩裂开,不禁吃痛地大喊,却被崇应彪一拳正中红心,刹那鼻血横流。
姬发的痛苦比眼泪更能取悦崇应彪。
亢奋之情阵阵涌来,如同洪流开闸。崇应彪不明白,为什么一碰上姬发,他就控制不了失态,像头发疯的畜牲,分不清究竟是想撕咬他,还是想肏他。
姬发瞪着他,目光里满是恨意。崇应彪心中一涩,正想松手,忽而瞥见他左臂的伤痕处渗出了血迹,鲜红的一小块,如同象征着贞洁的勋章。刹那间他心头的妒意被点燃,恶狠狠道:“瞧你那死气沉沉的模样,想给殷郊守活寡?老子今天先来成全了你!”
他伸手便要去拽姬发的衣领,不料,一双大手从他身后袭来,带着凛冽的攻势,身法、速度皆如行云流水一般。
崇应彪猛地一惊,举起鬼侯剑便迎面刺去,此剑乃陨铁所制,剑锋光洁如拭,削铁如泥,眼看便要斩落那人的一条手臂。却见那人以弓挡剑,寥寥数下便扭转了战局。
那人千里迢迢而来,带着西岐麦浪成熟的馨香,阳光倾洒在身上,如同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金边。
姬发欣喜地大叫,刹那间身体的伤痛都烟消云散:
“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