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李牧羊大致估算下，约莫还有两个小时天就会彻底黑下来。
另外，李牧羊对一些个人的悲惨命运，基本都是报以同情，愿意帮对方一把。
这要是下次再遇见个水灾，还不知道会发生啥事呢？”
李牧羊咬了一口饼子，就着水咽进肚子。
.
下午按照计划，两人分开干活。
他可是没有准备治蛇毒的东西，压根就没想到。
山里开始变冷了。
不相信这东西就摆在山上，凭啥王天孝可以找到，他就不能呢。
顿时心里一惊！
一把揪住它，就摔开出去。
“没事的，也不是完全不能用火。
说不定有治疗蛇毒的药物呢。
“可不是咋的，前几年，也就是86年吧，我们这里不是发大水嘛，就曾经有发生过。
因为要在山里待5天以上，所以李牧羊准备的相当充分。
如果说集中在一块儿的话，所有的红芪都长不大，而周围其他的草和植物就没办法继续生活了。
我们就是屁民一个，自己簸箕里的一点担心都没张罗清楚呢，哪还有精力去管这么大的事呢。
下意识就顺手将蛇丢了出去。
李牧羊倒不是对蛇没有一点认知。
你一个人急，也没用是不？”
“牧羊兄弟，你这样话是不对的。红芪的根它的延展性是很大的，你这样挖的话，只留下了主根，旁边的须根全部被挖断了。那它的重量就会下降很多。嗯，算是有点浪费吧。”
黄泉路上，肯定没有这么耀眼的星空。
地势平坦，周围没有高大的树木，视野开阔，如果有什么意外的话，也可以一览无遗。
好像有什么黏黏的东西，沾在上面，他下意识去拂，手却碰到一个阴冷软腻的东西。
彻底晕厥之前，他费力地喊了声：
他还活着。
“原来是这样，这倒是没想过。
惊到了蛇，反而被咬了一口。
但树木是公家的，也不是谁都能轻易砍伐的是不是？
终于，他再也坚持不住，像个麻袋一样，直直砸在地上。
那你们林场的人既然都不重视，就证明这边的树木不值钱呗。
“老王……大……哥~”
李牧羊上午还觉得自己掌握的差不多了，但真正独立去找，却发现很多细节还是不清楚。
可不能损坏咯。
小心将一棵刚挖好的红芪放到袋子里，他站直身体，活动活动腰肢。
但王天孝基本是逆来顺受。
你要当初真把煤油炉子带来，那其实可以随便用的。
可能这边找到一处，挖完之后立刻就要去找其他的地方。
“泥石流啊？”
开始，李牧羊还以为挖红芪就是一个简单的事情，和拔萝卜没什么区别，反正就是能拔就拔出来，不能拔的话。将周围的土挖一挖，然后将根扯出来就行了。
“牧羊兄弟，上面的泥土不要全部摔掉了啊，要留一点土在上面。
这些树根上面都长出了很小的很嫩的一些嫩芽，所以覆盖住了，要不是仔细看的话，还以为是一撮撮的小树苗呢。
王天孝就像一个啰嗦的老奶奶，又像一个很有耐心的师傅。一边干活一边细心的教着李牧羊去挖红芪。
还有李香琴专门给做的煎饼，韭菜鸡蛋的。
他的视力，应该比王天孝还好一些吧。
但是……哎，你看看我这身体，我也没办法管啊。
不过呢，理论和现实总有差距。
“这怎么可能呢？他们那么大的树，怎么转下山的？”
“不不，要只是水土流失还好说了呢，我告诉你，这东西可能会出现泥石流呢。”
而且很怕人。
来，尝尝我这个臊子，味道好不好？
就是这山上不好搞火，要不然我们那时候就搞个煤油的炉子，把臊子给热热，夹着吃馒头，那叫一个带劲。”
真是没想到，在这里竟然碰到蛇了。
但是当他给王天笑说的时候，王天笑说，如果要是他吧，正常情况下一个人嗯，一天就可以挖二三十斤。这让李沐阳有点小惭愧。感情带着他，还不如别人一个人挖的快呢。同时，这也激起了李牧阳的兴趣。他不相信自己，一个常在山里面跑的人。干事情比不过王天笑。就是挖个红旗嘛，好好学，好好努力呗，怎么着来说？练一练应该。都能赶得上吧？所以他暗暗下定决心，下午挖的时候一定要加快速度。至少要和王天笑保持差不多的距离。
说不郁闷，那是假的。
很快，旁边矮一些的都被他收拾干净，就剩下中间一株一米多高，足足有小婴儿手臂粗的大家伙。
但站在树杈上，下面很多东西就一目了然。
那就是涉及到利益分配。
李牧羊知道自己没死。
“你是说，水土流失？”
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漫天的繁星。
“哔啵~”
李牧羊突然感觉脖子上凉飕飕的。
要是直接用火，那些猎人冬季打猎的时候，不都给一个个要冻死在山里啊？”
李牧羊由衷地感叹着。
但他好就好在很顽强，越是这样，他就越不服气。
他看到不远处有棵榆树，便跑过去哧溜溜爬上树杈，站在高处四处观望。
脑袋随时都可能从脖子上掉下来。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了。
“……”
因为这种情况，又因为李牧羊刚刚开始，寻找红芪的速度还比较慢，所以两个人一早上挖下来，并没有挖多少。
那么，这个山里面的草药说不定也是一条好的路子。
不仅带了臊子，就刚主粮就带了好几种。
可见，王天孝这个人，心里的格局并不小。
而眼前的景色也越来越模糊，眼前是一片黑色和红色交叉的网。
这运气简直爆棚了。
寻找过程的空隙时间，就是一种双重的浪费。
李牧羊看到手腕上有明显的两个蛇咬过的压印，隐隐有血滴慢慢渗出来。
等到中午吃饭的时候，李牧羊掂了掂他手中的袋子，最多也就两三斤的样子吧。
他走出的距离虽然不远，但要走回去，也还是需要点时间。
未雨绸缪吧。
不过，李牧羊遗憾的是，这些吃的东西，热的时候味道好，但放冷了，吃起来味道就差很多。
里面正汩汩地翻滚着什么。
做不到的，没办法改变的，就听天由命吧。
山上的地势高，没有任何东西遮挡，能看到的星空面积更大，也更清晰。
但干了半天，他才发现，这里面的门道多着呢，要不是王天孝教他的话，事倍功半不说，有可能还得不到想要的结果。
这可把他给乐坏了。
我还以为一点火都不能见呢。”
这可是好宝贝。
王天孝笑笑。
“老王大哥，你的心情我都理解的，不过这事情，咱也没办法是不是，上面不管，下面管不住。
但他很少关心到更大的事情。
“老王大哥，你都这样了，还想着那么多事啊。”
我以前是护林员嘛，觉得这件事情应该给管一下。
这个家伙，他可是准备多卖点钱的。
不过当时山上的树木可比现在茂盛多了。
眼看着日上三点。哦，眼看着日到中天。大概。王天笑提议两个人歇息会儿。李梦阳看了下表。果然是12点多了。
他侧脸看去，发现身旁点着一堆火，王天孝坐在火堆边上。
他们的行囊和包裹就放在旁边。
一直和人家一起，自然会影响人家挖药材的速度，不合适也不公平。
从下午一点一直到赶到四点多，速度也就刚好和上午一个样，而不是想象中，比上午要快很多。
顾不上周围很多灌木，上面很多尖刺，不时划的他手臂和腿一阵阵生疼。
谁不知道我们杨子岭东边的地方过得差了，是不是？那就只能暂时这样了，看后面怎么说吧。”
他举目四望，果然在不远处看到了一撮红芪的影子，就在一个背风的山崖边上。
只是桃山上都是一些小菜蛇，没啥毒性的。
这是真的中毒了。
哧溜从树上溜下去，连忙跑到目标地。
跑了一小段路，李牧羊突然想起曾在哪里听过，当中了蛇毒后，人应该尽量减缓血液的流通速度，所以不能跑的太快，否则毒蔓延的更快。
他更是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了。
看样子，长势相当不错，挖个几斤出来应该没啥问题吧。
王天孝注意到这边的动静，转头一看，发现李牧羊醒了。
一直弓着身子，可受罪了。
林场那边说是管理，但一直没有派人到这边来。
他也顾不上多想，快速挖掘起来。
李牧羊很不解，“老王大哥，你救了我的命，还有什么要道歉的，若不是你，我还不知道在哪里呢。”
王天孝摇摇头。
火光映照着他的脸，竟真的带着几分惭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