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是我不欢迎我们啊，给你五哥看起家了？”
现在来了，也就是想将米大马送回家。
这里的红白事分两大个大步骤
否则也不会搞这么大阵仗。
李牧羊笑着打了招呼，问大家晚上有啥事，还组团来找他了。
“二哥二嫂，还有小风，我给你们找几个树墩坐着吧？”
李香琴对李牧风招招手。
“大马，婆婆的手再冰，她还是疼你的那个人，这是你最后一次看到她了，好好陪着她，这样她埋在土里，也不会孤单了。”
“这是我的一点心意。我回来的路上才知道婆婆没了，也没准备个灵庭啥的。”
不求能有啥好名声，大利益，就是心里多了几分暖意。
灵庭就是纸扎的房子。
“嗯。”
这不，今个本来他要守灵待客，一个不留神，人就跑的没影子了，也幸亏是碰到你，要不然还不真不知道到哪里去找他呢。”
小风走到李牧羊跟前，接过铁锹，“走，不干了，五哥你还真是心大，这都啥时候了，还在这平路呢，真不知道该说你性子稳还是糊涂呢？”
“我怕，太冰了！！”
李牧羊再次推辞。
李牧地直接原地蹲在地上，顺手从上衣口袋里掏出纸条开始卷烟。
他实在是想不通，这里面到底有什么隐藏情由，让大家对这么个可怜人如此淡漠。
有时候，能力所能及地帮点人，也是一件开心的事情。
为什么大家都很冷漠。
李牧羊还是拒绝了。
“有树墩坐着，为啥要蹲着呢腿不困吗？小风，来，帮我搬树墩子。”
那个前宾便解释了李牧羊的身份。
“是啊，牧羊，我们来干嘛，你不知道啊，你这揣着聪明装糊涂，二嫂可不喜欢。”
这让家里的兄弟很不满。
米大马又看看李牧羊，突然拔腿就跑进院子里。
他打起车撑，又看了眼那个院子，调转车头走了。
米土土叹息道。
“婆婆手冰……”
李牧风便过去了。
李牧羊其实能猜测大家来干嘛，就是觉得有点兴师动众。
但对米大马就没那么客气了。
原来是大哥和二哥两家人。
那个前宾或许是感谢李牧羊帮他们搞定了米大马，再次客气邀请，“进去喝点汤吧？”
人生难活啊。
最关键的是，米大马怎么都不听这个人的话，一直缩在李牧羊身后，咋都不露头。
“你要是不听话，现在躲着不去，那我后面就不管你了。你以后干嘛，我可就不管了。”
若是只有一天的白事，先吃完一个饸烙面，下午一两点吃流水席。
但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婆婆还在年轻的时候，就收养了还是小孩子的米大马。
“哎。”
“好不好？”
再到后来，家里人嫌她实在太丢人，索性不理睬她了。
李牧天是老大，也没啥忌讳的，坐在他旁边。
他难受地喊了声大马。
这个心智单纯如孩子的青年，终于像周围的“聪明人”们展露出他无尽的悲伤。
后来，不仅是家里人说，甚至村里都在传言，这个孩子是她和别人的私生子，传什么的都有。
按理说，人家老人去世的白事上，他一个非亲非故的人按理说不应该出现。
李牧羊也有点不舒服。
“真的，真的，真的？”
“真的吗，地底下那么冰。”
从婆婆去世排场不小能看出家人对婆婆其实还是很在意的。
别看李牧风在外面很有面子，跑到哥哥嫂嫂们面前，可一直很本分，从来不乱说话。
估计老太太没有儿女，米大马就相当于是她的儿子，所以这种事情当然归米大马负责。
他也不是这门子的人。
众人刚拐进小道他就看到了，但大家却走近许多，才看到正握着铁锹干活的李牧羊。
直到米大马长大。
看他进去了，大家也纷纷都散了。
甚至有的人，还隐隐说婆婆白疼了米大马，就是一个喂不熟的傻孢子等等。
等这边事情忙完，就过去将米大马带到这里来。
李牧羊这会大概能明白米大马的意思，估计是碰到了老太太的尸体，所以被吓到了。
也不笑了。
李牧羊笑着点点头。
他转身对躲在身后的米大马耐心说：“大马，你要好好陪婆婆最后一程……”
一起围过来。
很习惯这个姿势。
李牧羊点点头，心里更是坚定了想法。
反正就是想不通。
他此刻很为难。
但这次婆婆去世，毕竟是家里的亲姐妹，她的兄弟子侄们还是愿意埋葬她。
“李牧羊，你是明知故问呢，还是真不知道？”
米土土走后，李牧羊还在平路呢，就看到一行人过来了，队伍还不小。
就是不知道怎么跑回老家了。
“不行，听话，进去吧。”
大家都不理解她一个没出嫁的姑娘家，带着怎么个孩子，还是个傻孩子，怎么嫁的出去呢。
米大马声音提高很多。
李牧羊原来以为老太太没什么亲人呢，倒是没想到，还有这么多亲属。
守灵待客的意思就是，灵堂前面需要跪一个至亲的人，一般就是儿女，客人来上香，帮客人接过香点燃，若是遇见客人磕头，就要回磕。
她便带着米大马住在一个别人遗弃的破旧水站房你，一住就是二十多年。
这点比起李牧云就好多了。
他和那个前宾交换了眼神，两人一瞬间都看出对方尴尬。
李牧云平日还好，那要是喝点小酒，嘴就像坏掉的拉链，根本锁不住门，啥话都能说得出来。
“都来了，就喝个汤，吃个席吧？”
但是，即使他这个样子，依然没有换回多少友善的目光。
差点撞翻门口的桌子。
他对前宾笑笑，将米大马拉到边上，看着他的眼睛，诚恳地说：“大马，等下你听话，好好去守灵，等婆婆埋进土里了，我就让你一直跟着我好不好？”
大家纷纷要让她将孩子带出去，丢到街道算了。
李香琴说着，先将手里的凳子给米兰兰屁股下放一个，剩下一个拿给大哥。
李牧羊注意到大家的眼神依然很淡漠。
“我不要，不要走。”
李牧羊听的直皱眉头。
李香琴从里面端了些葵花籽，分给大家，自己去厨房烧水了。
“今天呢……我们开个小会……”
李牧天将烟锅在脚跟后磕了磕，一边朝里面加新烟丝，一边笑着开始发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