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兰秀哭得不能自已,一嫁二嫁三嫁皆是如此,不明白自己命怎么就那么苦,越发哭得稀里哗啦,想她如今都四十多岁了,阿杰还要她生个儿子,说白了,他没儿子娶她的目的就是想要个传宗接代的。
前两年生的一个女儿,当别人面还好,一但回家关上房门,哪句不是阴阳怪气说她没本事,怪她吗,她一嫁二嫁可都是儿子,反观他跟前妻生的可都是女儿。
年纪大了本不欲再生,受不了他的软磨硬泡,又怀了一胎,眼看就要孕晚期,又来这一出,真是彻底寒了她的心。
程锦光一直是个暴躁且极为护短的人,当下一拍桌子:“有什么好说的,直接报警!论是她打你巴掌还是赔你手机,全部由警察那边跟她交涉,乡下人欺软怕硬,到时候有她好看的。”
他做事一向雷厉风行,不容许妹妹说多一个字就带她去警察局备案。
店里今日小忙,后来又有两个嫂子帮忙,程加柠开始手忙脚乱,也将就应付过去,接近10点的时候,覃奶奶打电话来说待会让她给她带饭过去。
程加柠没什么胃口,菜也没全部煮好,匆忙扒了半碗饭,就着素菜和饭一起打包,给奶奶送去。
不曾想,刚踏进病房,里头的一番景象打得她措手不及。
覃奶奶正跟一妇女兴高采烈拉着手唠嗑,而病房里还有一对母子交头接耳,小声地探讨什么,就见他起身到病床前跟覃奶奶问好。
覃奶奶眼睛都放光了,在人刚进来的时候就打量了个遍,身高体壮,圆脸大眼,头型像个佛,心里满意就去了八、九分。
真所谓是提着灯笼都不好找
阿贵婶在旁边介绍推动作用:“覃姐啊,昨日你刚打电话来,我就给联系人了,你家那孙女我是见过的,长得眉清目秀,皮肤白白,个子又高,我寻思着,好闺女不得配好儿郎。这小伙,是我看着长大的,心性善良勇敢,特别孝顺长辈,工作又是在一个市里,等以后结婚,探亲回家样样不方便,哪像现在的人,都往外跑,离家几百过千公里的,回来一趟都麻烦,还惦记着几个车费,您说是不是。”
覃奶奶听着连连点头,可不是,她家加柠跑得远,回来一趟一个月工资就要去大半,太糟心了。
阿贵婶稳定了她,接着开始下面这段话,发挥她的三寸金莲,也是存了私心,她到底是男方这边的亲戚。
“等俩孩子一起了,就让女孩回来工作,春生给她在厂里介绍介绍,让她也能进去工作,你想啊,一个月几大千呢,小两口同心协力,这攒钱攒够了,将来盖房子买房子,都不用看长辈脸色,小家庭过得不知多好,要是结婚再生几个小娃,公婆帮衬着带带,那日子,别提多舒心了,覃姐您说是不是这个礼?”
末了,阿贵婶还把问题抛给覃奶奶
要说她也是个人精,知道怎么拿捏人心,覃奶奶这辈子过得不好,嫁了人,结婚后比在娘家过得更苦,丈夫做药材生意的,有几个钱,可从来不给她呀,替他生了六个孩子,公婆也不帮忙带带,全靠她一个人忙活。
地里要顾,孩子要顾,顾来顾去,孩子疏忽了,六个孩子不在了三个,丈夫却在外头花天酒地,拿钱给外面的人花,覃奶奶自此心性大变,连带着丈夫后来走了,也没能原谅,后来就开始入佛门。
这事,全村人都知道的
阿贵婶就是知道她这个心结,变着花样说,果然覃奶奶就认可了,连连点头称赞:“好好好,夫妻俩要是同在一根绳子上,再苦再难都不算事,这孩子,我瞧着挺好,等我们加柠来了,一定会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