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得推自己下去的并非是赢川,赢川只不过是路过了那条河而已。
“祈年,确定吗?”纪母仍旧有些不放心,毕竟,当时所有人都指认的赢川。
赢川没有说话,像是那个在讨论的人不是他一样。
“妈妈,真的不是他。”纪祈年再次重复了一次。
“好好好,祈年说不是就不是。”纪母哄着越发变得严肃的小孩。
“马上要下午了,赢家孩子丢了一晚上了,只怕是赢家都要急死了。”纪母突然想起来了什么,将手里面的针线放下。
“祈年,妈妈先送赢川回去,过几天你身体好了,再一起玩好吗?”纪母蹲下身和纪祈年商量着。
“我和妈妈一起送他回去。”纪祈年摇摇头,他还有一件事不清楚。
为什么一个八九岁的孩子大半夜的不在屋子里面,反而是跪在屋外,而且还下着那么大的雪。
“祈年,不要胡闹。”纪母一下脸色就严肃了,“你身体还没好。”
“妈妈,我想送他。”纪祈年拉着纪母有些粗糙的手轻轻晃动着,一双眼睛滴溜溜的看着纪母。
纪母只得败下阵来,家里面的小孩就这么一个,从小到大都很懂事,从来没有提过什么要求。
纪母抬起头,看了一眼外面的天气,有些担忧,但还是没有再拒绝。
她走进了里屋,拿出了厚实的衣服,帽子,给纪祈年都套上了。
就再刚要走的时候,纪母忽然顿住了脚。
赢川是赢家的孩子,按理说,她作为一个村里面的人,关系还没到那个地步,可是看着和自家孩子差不多大的人,她还是不忍心。
算了,纪母在门口的时候,顿住了脚。
“祈年,等等妈妈。”纪母蹲下身来,轻声嘱咐着。
纪祈年点点头,帽子上面的毛线球也跟着动了起来。
纪母转身回去,不多时,就拿出了一件厚实的衣服出来。
“赢川,外面风大,穿上吧,这是祈年自己的衣服,别嫌弃。”纪母一边说着,一边蹲下来,把衣服给赢川穿上。
赢川的鼻尖萦绕着一股淡淡的香气,说不上来的香气,既不刺鼻,也不浓郁,只是让人觉得,这是一股让人很安心的香味。
他任由着眼前的妇人将衣服套在自己的身上。
三人这才正式出门。
到了赢家的门口的时候,那个蹲在赢家门口的小孩突然站起身来,往家里面跑去了。
隔得不算远的纪祈年模模糊糊听见了那个小孩边跑边喊着,“妈,赢川回来了。”
不多会儿,就在三人走到赢家门口的时候,一个妇人也正好走了出来。
她眉眼有些凌厉,面向看着有些凶,但是不难看出,是个底子不的妇人。
“纪家媳妇来了?”妇人开口打招呼说着。
“赢川我们已经罚了他在门外跪过了,都是小孩子,乡里乡亲的,咱都不要太上纲上线了。”
妇人有些厌恶的眼神看着赢川,口中的每一句话都在刺着别人的心。
纪祈年知道了,原来,赢川大概是因为自己的原因,被罚跪在门外。
那么大的雪,那么刺骨的冷风,还有这单薄得连外人都看不下去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