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伙计分别往外跑去请人时,贺辞静坐屋内,只管悠闲自在的等着。
某间宾馆里,睡得正香的守岁是被一阵急促且猛烈的敲门声给惊醒的。
守岁未曾睁眼的皱了皱眉头,他抄起脑袋下的枕头就朝声源处的门板扔去,十分不悦的吼道,“大清早的就扰人清梦!谁特么不想活了?”
“他来了,他来了……”门外头的小弟一阵语伦次的拍门通报,“阎哥,上次来闹事儿的那人,他又来了!”
听得后话,守岁这会儿才恍惚想起昨晚上他已经答应了殷城主要帮其出面的事儿。
“什么操蛋玩意儿,大早上的有什么想不开的啊还敢来闹事!”守岁撑开眼帘一阵骂骂咧咧的起床刷牙换衣,磨磨唧唧了半天后才出门随那小弟往新月饭店而去。
隔壁间被吵醒的池玉,下意识地从床上坐起,揉了揉一双惺忪眼眸。听着隔壁传出最后的摔门声和离去的脚步后,楼道便重归了寂静。仍旧困倦到睁不开眼的池玉索性再次躺下选择继续睡觉。
但是当他躺下的瞬间,后脑勺枕上的像手臂一样的条状物时,他懵了一秒,转头看到身侧睡着一张俊脸的时候,下一刻池玉弹簧似的猛地惊坐而起。
他强行开机般,在脑中一阵搜寻为什么莫元凯会在他床上的原因。回想原因的同时,池玉低头,见身上的衣服还在,他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随后池玉又摸了摸脖颈,检查了一下自身有没有可能被莫元凯咬伤的痕迹。检查完毕确认没有后,他方才悬起的心这会儿才缓缓落实了。
一旁装睡的莫元凯将池玉方才的一系列反应都尽收了眼底,他扬了扬唇角露出了一抹声浅笑。
早在隔壁第一道敲门声响起时莫元凯便清醒了过来,但看到池玉躺在他怀里睡得香甜的乖巧模样时,莫元凯连动都不舍得动一下,就更别提起床了。
他恨不得再搂紧些池玉的腰肢,再多躺一会儿,但又生怕一个微小的动作就将人儿给惊醒了,所以便选择继续装睡。可外头楼道上回荡的愈发急促的敲门声和喊叫声仍旧将池玉给吵醒了。
见池玉莫名的大松了一口气,莫元凯故作被外头的动静吵得不耐烦了般,他假装半梦半醒的梦呓了句,“别闹,再睡会儿……”
接着他抬手故意将池玉给重新按躺回了床上,莫元凯手臂一展将其往怀中搂了搂。
池玉一惊,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他掰了掰腰上的手,又沉又稳,任他如何使劲就是纹丝不动。
池玉甚至有些怀疑莫元凯是故意的,但男人双眸紧闭,呼吸均匀,俨然一副还处于熟睡中的模样。
莫元凯往他的颈间里拱了拱脑袋,男人不怀好意的又佯装梦呓了句,“好饿啊……”
池玉又是一惊,条件反射似的用双手紧紧捂住了脖颈。他顿时一阵后悔昨儿晚上同意莫元凯过来借宿的决定。
本来殷城主派来的小弟给他们每个都安排了单间住所的,但池玉刚睡下不久,莫元凯便跑过来敲响了他的房门,说自个儿不胜酒力一不小心吐了一床,床铺被褥啥的全给弄脏了,所以才寻思着过来跟他凑合着挤一挤。
池玉当时狐疑的盯了男人两眼,还特意去莫元凯那屋查看了一下想验明他话语的真假。当看到那张空得只剩床垫的床时,池玉疑惑的目光又看了看男人。
莫元凯咧了咧嘴解释道,“这不吐脏了,有味儿嘛,所以我给扔浴室里用水泡着了,免得味儿散得房间到处都是。”
莫元凯心下回想了遍,他故意往床上泼水弄湿床褥后临出门时又折返了回来将床铺褥子等一股脑都团起来直接给扔浴室的浴缸里了。
果不其然,池玉并不相信他的鬼话。好在莫元凯多做了这一手,他不禁为自己的机智而洋洋自得的勾了勾唇角。
听得男人这般说,池玉吸吸鼻子嗅了嗅空气,却并没有闻到任何的异味,反而有一股男人用香皂沐浴后所散发出的淡淡幽香。
他看向房间里紧闭着的窗,如果是真吐了有味儿的话为什么不开窗通风?池玉福尔摩斯附体般提出质疑,“哪有味儿?你该不会是在没事找事吧?”
莫元凯有些心虚的挠了挠眉头,故作淡定的反驳道,“怎么会呢!我处理及时自然就没味儿啊!”
池玉心中仍然存着一丝质疑,但苦于没有证据,所以这才不得不应下了莫元凯过来借宿的请求。
此刻,池玉再懊悔再害怕也于事补了。看着愈发凑过来的男人,当莫元凯微热的呼吸都喷来了颈间,当男人喊饿时,池玉是真的害怕下一刻莫元凯会咬将上来,然后吸干他的血液,再撕咬他的血肉。
池玉使出了吃奶的劲儿也没能把男人推开,直至感受到脖子传来一丝微热的触感,池玉被吓到了般,他一掌啪上男人的面庞,许是害怕被咬的恐惧使得他突然间爆发了似的,池玉猛地将莫元凯的脑袋推开,尖叫出声,“救命啊!你给我起开!”
“……”莫元凯一阵汗颜,本来就只是想吓吓对方,而且这不还没咬上呢嘛,他也是万万没想到池玉竟这么不经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