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绍摇头,眼神之中闪过一抹失望,“月奴,另挑几个真才实学的武师来。似这等招摇浮夸的江湖骗子,我再也不想看到。”
说罢,薛绍起身走了。
看着蓝田公子的远去的背影,两名卖力表演以致鼻青脸肿的武师不觉有些愠怒。
“我二人自幼习武仡今已逾三十年,凡乡野诸县生平未逢敌手。蓝田公子如此低贬于人,是否太不识货?”
“三十年?”月奴轻吟了一声走到了这两名四十岁上下的武师面前,淡漠而带一丝冷艳妖绕。
月奴一袭简约熨贴的纯白色窄袖立领胡服,腰上束一条黑色金纹的宽边蹀躞带,头发只用一根木簪简单的挽起。
素面朝天,但却依然令男子心悸神往,一双美丽勾魂的深邃眼眸,身段高挑和美峰饱满。几分狂野英气,几分精致婉约,多半是个汉胡杂血女子。
两名武师看着眼前这个年约十八的极美女子,不觉有些心神恍惚面红耳赤。
“二位不服?”月奴背剪双手而立,声音很平静。
“是,我等不服!”两名武师高声道,“薛公子分明就是不懂武艺,却要污指我等学艺不精!”
“三招之内,二位若是能够站立不倒,月奴担保你们留下,薛公子以师礼待之。”月奴淡淡抬手往大门口一指,“或者,速离!”
两名武师先是愕然,继而愤然!
“出手吧!”
电光火石两招之间,两名武师瘫倒在地。一人左臂骨折,一人手中的长棒被月奴胡服裙摆之下宛如幻影般踢出的一条修长美腿,劈为两段。
两名武师震撼的仰望着这个如花似玉的小美人儿,表情就像是见了鬼一样。
月奴的表情依旧平静如水,看着他们的眼神也清冷得紧,冷峻说了一个字--“请!”
两名武师仓皇爬起,片言不发拔腿就跑。
入夜,薛绍的房里亮着灯。
他拿一管柳条烤制的炭笔,在纸上专心的绘画。
良久。
他将那张纸稿拿起来细细的看,他又伸手在纸上轻轻的抚摩,无奈的叹息。
纸上是一份年轻女子的素描,齐耳短发柳眉弯弯,朱唇贝齿笑容甜美。薛绍拿着这份素描躺到床上,将素描纸面放到胸前,双手搭着,慢慢闭上了眼睛。
习惯是一种可怕的东西。习惯了军旅中的简单枯燥与紧张辛苦,也习惯了做为一名雇佣军的冷血残酷和危机四伏,却还没习惯做薛绍。
他,承誉,是特种基地王牌突击队的队员,代号“血狼”,性如狼心如铁,杀伐果断从不留情,血狼令敌闻风丧胆、咬牙切齿!
一次意外,却让他的灵魂穿越到了大唐,和蓝田公子薛绍融合在了一起。
他讨厌整个薛府里的阴柔脂粉之气。这副身体因为长期沉溺于酒色,内库空乏、精气亏虚。照这样下去肯定未老先衰,甚至死在女人的肚皮上。
睡不着,薛绍索性坐起,盘腿练起了“八段景”。这从秦朝时就开始广为流行的养生功法,易学实用,简直就是为酒色过度身体亏虚的薛绍量身定做。
一练,就练到天亮。晨曦微露,有雄鸡报晓。
薛绍听到后院的马球场上,突然传来一阵刀剑破空的尖锐刺响和女子的娇斥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