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衙内外已经围满了人,周围百姓像洪水一般,任凭巡卒怎么拦都有人挤进来。
巡检姓郑,名叫郑东来。他高坐在案桌前,一脸严肃。
死了的尸体有七八具,排列在大堂内。陈牧坐在堂中央的凳子上。旁边是死去的刑一刀。
仵作是个中年男人,正在仔细的验尸。半炷香的功夫就从七八具尸体旁离开,蹲到刑一刀身前仔细检验着。
“姓名!”郑东来突然开口。
陈牧一愣,左望右望后回答道。“陈牧。”
“住哪?”
“藏龙山附近的草屋内。”
“这贼人是你杀的?”
“是我勒死的。”陈牧实话实说。
“你勒死的?”
郑东来一脸不可置信,继续问道:“你会武功?在何地勒死的?”
“不会。”陈牧摇了摇头。“但他就是被我勒死的,就在河中游岸边。”
“这贼人武功高强,杀人不眨眼。你不会武功,怎能把他勒死?”郑东来显然是不相信他说的话。
“我见到他的时候,他双腿发软,全身力。,我就一拳把他打晕。勒死了他。”
郑东来捋了捋嘴上的胡须,满脸疑色。
陈牧在镇里卖鱼,大家伙是知道的。他会不会武功倒也不太重要。
毕竟这恶贼是他发现的,于情于理都不会将他当做疑犯来审。不然也不会给他凳子坐着。
可这恶贼杀了太多人,手底下沾了不少人命。若不问出个水落石出,也没办法跟上面交代。
更重要的原因是,这恶贼从徐海逃到了九华。官府派了多少人抓他都没抓到,中途还折了一个人。
要真是被他勒死,如此草草了事,就等于是打了官官府的脸面。
一个卖鱼的小老百姓都能将恶贼勒死,那这些父母官还不如吃干饭呢。
仵作站起身,拱了拱手示意有话要讲。
郑东来停止询问,轻轻抬了抬手。仵作这才开口道:“大人,这些人的死因皆在颈部,伤口细长整齐,被人一刀割开动脉后喷血而死。
而这恶贼腰间的短刀上还有未风干的血迹,刀身的长短也与伤口对的上,可以断定,这些人都死于这恶贼之手。”
郑东来点了点头,继续开口问道:“那这恶贼是如何死的?”
仵作继续道:“正如这人所说,的确是被勒死的。
但勒死他之前,他全身就只剩下了一口气。像是受到了某种惊吓,六神主,已任何还手之力。”
邻里乡亲顿时议论纷纷,私底下你说一句,我说一句。
嘈杂声此起彼伏,绵延不断。郑东来也是一脸厌烦。
“我看啊,这恶贼就是作恶太多了。指不定遇到了冤魂来索命,才给他吓成这样!然后被人勒死呢!”
人群中突然窜出这么一句话,随后,大家也是纷纷附和。
“对啊对啊,杀了这么多人,肯定是遭报应了。”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那些被他杀掉的人,肯定来找他索命了。”
“谁说不是呢,这样的人,就是阎王派鬼来收他的。”
“………………”
“肃静!”
郑东来大拍案板。“恶贼已经死了,听到的,莫要胡言乱语。此案蹊跷,本官自会查个水落石出!乡亲们请回吧。”
副巡检将人赶了出去,将身子牢牢挡在了门外。
一些好奇心重的人还想往前凑,可看到副巡检那张凶巴巴的脸后,又慢慢退了回去,心不甘情不愿的出了衙门。
等人差不多走完后,一名巡卒从后院抱来一个箱子放到了案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