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鹿抱着烘干毛的两小只躺在床上,从凌晨一直到天亮一直在收集物资,累到一闭眼就睡着了。
窗外的天依旧阴沉沉的,雨水还在下着。
洪水已经没到了五楼顶,随时都有可能淹到六楼。
宋大爷收拾着家里的东西,得搬喽,再不舍也得搬喽,就是不知道自己搬了家,逢年过节的老婆子和两个孩子还能不能找到回家的路。
将全家福细心的用袋子包裹了一层又一层。
宋大爷刚要背着东西出门,就听到了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谁?”宋大爷一竖眉毛,厉声询问。
“宋老头,是我,王宽,快快快,快出来,这洪水马上淹到六楼了。”
宋大爷刚将门打开一道缝,王宽就侧身挤了进来,“哎呦,你可快点的吧。”
看到已经打包好的行李,王宽松了口气,“嗐,我白担心了。”随后又调侃道:“你还别说,你这老胳膊老腿的,收拾的倒挺利索。”
将打包好的行李扛到肩上,又将脚边的箱子夹在咯吱窝:“宋老头,你找好屋子了吗?要是没合适的,你去我那呗,咱俩也有个照应。”
宋大爷又怎不知王宽是担心自己一个老不死的容易被人欺负,自己也担心王宽这个没脑子的被人骗了去,住一块就住一块吧。
“行。”宋大爷笑眯眯的答应了。
“得嘞。”王宽率先扛着行李走出门,宋大爷提了几个包跟在王宽身后。
在经过十楼楼梯时,与寻找味道功而返的松哥几人擦肩而过。
“松哥,那不是六楼的老头吗?”卷毛男率先反应过来。
“看样子是知道自己不中用了,找了个大腿抱啊。”松哥摸了摸下巴。
眼镜男盯着王宽的背影若有所思:“上次好像就是这个男的有皮划艇。”
卷毛一听这话,兴奋道:“那我们跟上去,抢过来。”
松哥一巴掌拍在卷毛后脑勺:“你是不是傻?你是不是傻?你看看他那肌肉,那身高,那沙包大的拳头,怎么抢?拿命抢?”
卷毛揉着后脑勺,嘀咕道:“他就一个人,我们三个呢。”
松哥望了望天,认真反思自己当初到底是怎么认识了这么虎的一个人,还把他划为了自己人。
王宽带着宋大爷来到十二楼,一开门,大爷双眼迷茫的看着王宽。
“小王啊,不是大爷挑剔,你这……”宋大爷抬起了脚,比划了半天还是收了回来“真的是下不了脚啊。”
宋大爷活了大半辈子,享过福,也吃过苦,可真的是没见过这种场景啊,自己还是年轻了,见识短浅啊。
王宽一边尴尬的笑着,一边用脚将垃圾踢到一边,硬生生在垃圾堆里踢出一条路。
宋大爷再三建设了一下心理,终于鼓起勇气迈了进来,“小王啊,你跟大爷说实话,大爷走这几步路,会不会得脚气啊?”
“宋老头,可不带你这样埋汰我的。”
宋大爷想找扫帚,转了半天愣是没找到。
张了张嘴,没说出什么,只是叹了口气。
认命的回六楼将自己打扫卫生的家伙什拿上来。
“哎呀,这多不好意思。”王宽一边挠着头,一边嘿嘿笑着:“剩下的行李你不用动了,我自己个儿给你搬就行。”
说完就下楼一趟一趟的搬去了。
宋大爷笑着摇了摇头,将屋子仔仔细细打扫了一遍,当然没有专门的保洁打扫的干净,但是最起码有个家的样子了。
等王宽将行李都搬完,宋大爷郑重的将自家门锁好,深深得看了一眼,转头离开。
王宽意识到宋大爷心情不好,哥俩好的揽过宋大爷的肩膀,“宋老头,等洪水退下去,哥给你出钱重新置办家具,保证收拾的和你之前住的一个样儿。”
宋大爷将王宽的手从肩膀上拍下去,佯装怒斥:“没大没小的,谁是哥?”
王宽立马改口:“您是哥,我就一小弟,嘿嘿嘿。”
“叩叩叩。”
“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