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是吕奉先,他居然杀出来啦?!”
“真是可怕啊!”本应统领骑兵的岑琼也一脸后怕地说道:“哪怕在北地也从未见过此等骁勇善战之人。”
“少在那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潘将军急忙将传令兵喊至身前,怒吼道:“通知射手队,对准骑红马之人,那人便是吕奉先,只要把他除去,这仗就赢了!”
“遵命!”
战场可比潘将军眼中看到的还要可怕,在彻底解除了西线危机后,吕奉先便按既定计划朝敌方骑兵杀去。虽说有个别自持勇武之人主动迎了上去,可往往只是一个照面便被斩于马下,不到一炷香的时间,死在他手上的骑兵便超过百人。
正当众骑士人人自危,不知该如何应对时,后方忽然提醒道:“快闪开!”
回头望去,只见天空中出现一阵箭雨,少部分骑兵因为躲避不及,多处受伤倒于马下。
“眼睛瞎了吗,往哪射呢?!”
“少废话,还不是因为尔等挡不住吕奉先!”
“糟糕,他还没死!”
众人朝前望去,只见吕奉先安然恙,身前的土地上插满了密密麻麻的箭矢,握紧手中的方天画戟,“鬼神”策马向前,嘴里还说道:“也罢,那就让我再借些箭吧。”
不同与西面的闲庭信步,东线阵地上的形势便严峻许多,虽然有居高临下的优势,但奈交战的双方论在人数还是经验上都有着较大的差距,若没有林悦安与一众老兵的努力,防线早已被突破。
在将冲上前来的士兵一棒打飞后,林悦安活动了下胳膊,自从开战以来,这些手持剑盾的步兵仿佛看淡了生死,如潮水般向坡顶冲锋,哪怕是自己这样天生神力之人都有些吃不消了,在心里抱怨道:“我都打了三十多个了,为何他们还是一副不怕死的模样,这样下去可不是个头啊。”
这些士兵并非三头六臂,之所以能在林悦安手下撑那么久,完全得益于平日的苦练。虽说招式上并没有什么特别,可一劈一挑间都能体现出干练,并没有拖泥带水的感觉。更别提两三人组成一队,彼此间的配合让敌方从下手,自己却能趁隙出剑,所以哪怕是林悦安也打得十分费劲。
“难怪之前师傅反复提醒我不要大意,这些在战场上存活下来的老兵实在是太难对付了。”
正当他握紧手中的大棒打算继续对敌时,背后忽然传来熟悉的声音,“悦安,躲远点!”
出于对对方的信任,青年照做了,身边一个火球飞过,击中了前方的灌木丛。
“糟糕,是火球术,赶紧往后退。”
朝廷的士兵见到火球飞来后,都自觉地退出到安全距离,只是没想到爆炸的范围比预想中还要大上许多,站在前排的十多个人瞬间被火焰吞噬。
“王八蛋,火球术怎么可能有那么大的威力?”
“看,他们在那灌木丛里藏了油罐。”
因为冲击波的关系林悦安摔倒在地,耳朵嗡嗡做响。
“你没事吧?”
“陈大哥,那些油罐不是留着对付骑兵的吗,怎么现在就用上了?”
“阵地已经守不住了,吕大哥下令让大伙赶紧撤,老许那边我已经通知了,你也快点离开吧。”
“那你呢?”
“少操心,我骑的可是汗血宝马,比你们快多了。”
时间紧迫,林悦安并没有回话,转身朝坡顶逃去。看到这种情况,对面那帮老兵自然知道发生了什么,着急地喊道:“快跟上,他们要逃了!”
只是眼前的燃油怕是一时半会还烧不完,陈云谦一脸淡定地骑上马,顺手取出背后的箭矢朝前方射去。
“啊!”
由于双方间隔还不到一百米,中箭的士兵应声倒下,箭头甚至穿过了铠甲从背后透了出来。
“这是哪来的怪物啊,怎么可能有这样的威力。”
“三石?不,起码也得是四石弓!”
“四石,你确定自己不是在开玩笑?!”
话虽然这么说,可众人都不希望就此送命,纷纷举起盾牌挡在眼前。
“嘿嘿,以为这样就有效了吗?你们离我还不到一百米,哪来的自信能挡住。”
他又是一箭射出,此次把盾牌也给射穿了。眼瞅那倒霉蛋捂着自己的手臂嗷嗷大叫,朝廷的士兵都慌了,急忙向后拉开距离。
“不行,再退远些,这人手上拿的可是四石弓。”
“快,派人去通知后方的射手,将这王八蛋射成刺猬!”
眼瞅着确实有人向后方赶去,火势也没有刚才那么大了,陈云谦对众兵士做了个告别的手势,策马向坡顶赶去。
“好了,现在这样应该差不多了。”
环视四周,骑兵的尸体横七竖八地躺了一地,吕奉先将画戟上的鲜血甩了出去,回过头来朝阵地的方向望去。此时朝廷的军队已经攻占了坡顶,看上去似乎没有遭遇抵抗。
“看来大家都撤了。”
既然目标已经达成,便没必要留在此地浪费时间,“鬼神”调转马头,潇洒地离开了。
幸免于难的骑士们此时才松了一口气,纷纷下马躺倒在地。这吕奉先实在可怕,发现潘将军准备用弓箭手对付自己后,便刻意在己方骑兵身边打转,一旦发现箭矢放出,便仰仗赤兔马的速度及时撤离。因此,几轮下去,箭矢都射到自己人身上了,最后还是潘将军发现不妥,及时喊停,否则,能活下来的怕是比现在还要再少上一些。
此时,身后有一传令兵跑了上来,“敌军已经撤退,将军有令,让你们继续追击。”
“跑不动了,别说我们,连马都吃不消了。”
士兵这才向四周望去,确实如那人所说,剩下的马匹全都站不稳了,有些严重的甚至口吐白沫。
“也罢,那我去通知其他人继续追击吧。”
“哪来的其他人,全都在这里了。”
“啊?”传令兵愣住了,还不容易反应过来大致数了一遍,“怎么可能,这里只有一百出头啊!”
“是吧,老子也不相信,但谁让我们倒霉碰上吕奉先呢。”
砍翻了十多个追兵后,吕将军骑着赤兔马在林间穿行。这一路上都没见着自己人,他心想该不会出什么意外了吧。
“前方便是炉溪河,到了那里再看看吧。”
冲出树林,目的地就在眼前,正当他东张西望时,忽然听见有人喊道:“吕大哥,你总算回来了!”
“云谦,你没事吧?”
“好得很,得亏您有先见之明,沿途设下了不少陷阱,大伙才能平安地逃回去。”
“如此说来,他们已经过桥了?”
“是啊,就差你一个了。”
听到对方这么说,吕奉先总算松了口气。在他看来,这一战纯粹是自己指挥失误,低估了朝廷军队的战斗力才落得如此下场。
“辛苦了,还要麻烦你殿后。”
“举手之劳而已。倒是那两个术士拼了命,在撤军的路上不断释放火球术,才给你我留下了充裕的时间。”
“他们还好吧?”
“多半是施法过度晕过去了,不过老许他们已经把人送往枫浦城去,你也不要过于担心。”
正当此时,身后的树林发出一阵骚动,多半是追兵过来了,两人当即策马过桥,眼见陈云谦从马背上掏出一罐燃油,对方便笑着问道:“你这是打算把桥烧了?”
“是啊,这炉溪河可不短,若是绕路,只怕还要花上差不多两个时辰。”
“亏你那么清楚。”
“当然,毕竟是探过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