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迟迟不肯杀了阮玉舒,其实他的态度已经显而易见,我已经不指望他了。”
晴姨娘不禁想到了某种可能,“那你打算自个儿动手?”
瑾娴再怎么痛恨阮玉舒,也不能动手去杀,因为她没有杀人的权利,
“她杀我,没得逞,她不会有事,但我若杀了她,那肯定是得坐牢的,因为我爹是徐宏,王爷不可能给徐宏任何颜面,是以我不能走这种极端的路,为了一个仇人把自己搭进去。”
晴姨娘越想越糟心,“所以这事儿竟是无解了。”
瑾娴已经想到了解决的办法,那就是她远离都城,阮玉舒找不到她,也就伤害不了她。不过这个计划她没有告诉任何人,就连知秋都不知道,瑾娴也不敢跟晴姨娘说,只佯装无奈地叹息,
“老天爷本就是不公平的,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我也没法子,只能看自己的命硬不硬,哪天我若突然去了,那就劳烦你帮我照看孩子。”
晴姨娘听不得这话,总觉得不吉利,“瑾娴,可别说这些丧气话,终归会有法子的,我想王爷肯定能有解决之法,你且再等一等,给他些时日。”
上一回阮姨娘害她之时,瑾娴为保自己和孩子的安危,使了一丝小心机,逼着章彦成将阮姨娘送走。
可送走也扼杀不了阮姨娘的恨意,阮姨娘竟又假借薛氏之手害她
。
这一回,瑾娴不会再给阮姨娘留后路,决心要杀了她,没想到阻力居然来自于章彦成!
这个男人在维护她的仇人,她心都凉了,哪还敢指望他呢?
便是给他十日,一个月,一年!他也不会杀了阮姨娘,为今之计,只有她走,才有活路。
晴姨娘若是知道她的想法,肯定会劝她,甚至还会告知章彦成,是以瑾娴并没有将真实想法说出来,她顺着晴姨娘的话音点了点头,而后打岔说起了别的。
章彦成过来的时候,明明听到瑾娴正在跟晴姨娘说话,可晴姨娘一走,瑾娴便又不吭声了。
她跟别人有话说,独独不理他,这让章彦成很憋屈,
“瑾娴,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你有什么诉求你可以跟我说,有事好商量,有矛盾就要化解,不能这样一直不说话。看你这样一直沉默,我真的很难受!”
然而她已经没有表达诉求的欲望,只因那天她已说得清清楚楚,他不是聋子,肯定听得明白,如今又来问她想怎样,这不是废话吗?
既是废话,那就没有说的必要。
回应他的依旧是沉默,章彦成忍无可忍,忿然控诉,“你打算这样沉默到何时?你愿意跟别人说话,就是不愿意跟我说话?你这是在故意针对我!知秋、兰容、晴姨娘,她们都对你好,我就不好吗?
你扪心自问,相比其他女眷,我对你有多特殊!所有人都嫉妒我对你的偏爱,你就感觉不到吗?先前不提,但最近这一年来,我只有你一个女人,就连你有了身孕,我宁愿忍着,也没有去找其他女人作伴,单就这一份专情,有几个男人能做到?
有人害你,我就带你来我的寝房居住,依照规矩,只有王妃有资格住那儿,可我无视规矩,破例让你留在我身边,日日陪伴着你,我将就你,哄着你,护着你,这些你都视若无睹吗?
就因为这一桩事,你便把我先前对你的好全都抹杀,不肯再理我,一句话,一个字都不愿跟我说,瑾娴,你不觉得你很残忍吗?为什么我可以为你妥协那么多次,你却连一次都不肯为我妥协?因为我对你情深似海,而你对我情浅如纸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