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皆有可能,或早或晚罢了!”
明兆没当回事,笑应道:“希望我有生之年能吃到无籽的西瓜。”
为防再出现那天晚上醉酒的状况,今日晌午,章明兆坚决不饮酒,两人都只喝了些冰镇的酸梅汤。
用罢午膳,宝樱说是想在街上逛会子,章明兆对她终究是没什么耐心,便借口说下午得去一趟吏部,有事要办,而后先行告辞。
他拿正事做借口,宝樱不疑有他,随后自个儿和虹儿一起逛街。
原本宝樱打算请客的,哪料付账之际,掌柜的却说世子已经率先结了账。
如此一来,她便还欠明兆一个人情。想起明兆所说的宝祥斋,宝樱也想去瞧瞧,能复刻出那只耳坠的铺子有没有什么好物件。
进入宝祥斋后,宝樱四处打量着,但见这铺子里摆满了各种古董字画,瞧着倒是挺有品位,屋内还有两位客人,正在挑选。
陆掌柜的正在陪一位贵客挑选,他的女儿陆姑娘便过来招呼这位新进门的姑娘,“姑娘想挑一只什么样的玉佩?是自个儿戴,还是送人的?”
虹儿以为公主是为自己挑选,哪料她竟道:“送人。”
陆姑娘又问,“不知姑娘想送给什么人,男人女人?可否说得具体一些,我也好帮您推荐。”
宝樱并不羞怯,如实道:“送给我的未婚夫婿。”
“他是读书,入仕,还是经商的?”
宝樱疑惑的望向她,“需要问这么清楚吗?”
陆姑娘十分诚挚的望向她,“身份不一样,佩戴的玉佩不一样,这些都是有讲究的。”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宝樱便如实道:“就是前几日来你们铺子里定制了一只耳环的人,不晓得他适合什么样的玉佩。”
提及此事,陆姑娘还真有印象,只因那天她也在铺子里,“哦----您说的是梁王世子吧!”
这姑娘居然猜出了他的身份,宝樱颇为惊喜,“你认得他啊!”
“当然认得!”陆姑娘一脸自豪地道:“世子经常来我们铺子里买古玩珍宝,我记得那天他很着急的来铺子里,说是丢了一只耳坠,让我爹尽快定制出一只一模一样的,原来那只耳坠是为姑娘您定的啊!”
遇到知晓此事之人,宝樱的话匣子便打开了,“是呢!我的耳坠丢了一只,他怕我伤心难过,就瞒着我悄悄定制,没告诉我真相,好巧不巧,昨儿个我又找到了丢失的那只,一下子有了三只耳坠,我追问之下,才晓得此事。”
陆姑娘认真听着,惊讶笑赞,“是吗?那可真是太巧了!世子是太在乎您了,才会编造这善意的谎言哄您开心。”
正在铺子里挑选首饰的兰容闻听此言,下意识侧首望去,只见说话的女子身着绯色窄袖衣裙,发间垂挂着珠链,打扮得很特别,模样也有几分眼熟。
兰容仔细一回想,她好似就是跟明兆定亲的那位启国公主!
尽管兰容已经放弃,可听到公主的这番话,她这心里仍旧不是滋味。
明兆与公主才定亲不到一个月,他就对公主如此关怀,而她跟在明兆身后那么多年,为他付出了那么多,他都没当回事。
哪怕他最后说了后悔又如何?一边说着喜欢她,忘不掉她,转头就喜欢上启国公主,当真是讽刺!
兰容已定亲,她当然明白,明兆也会定亲,将来也会再喜欢上别人,她与他之间的故事,终究会成为一段被遗忘的过往,可他的心变得未免也太快了些,快得让兰容觉得自己那段时日的痛苦和纠结是多么的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