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兆一早就交代过下人,荣王来此无需请示通传,直接带过来便是。
手持折扇的章彦成一进门,瞧见这情状,不由笑叹,“你这日子当真是优哉游哉啊!”
听到堂兄的声音,明兆立马坐起身来,摇头苦叹,“我哪能跟三哥你比?三哥有佳人相伴,郎情妾意,我却情路坎坷,孤单空虚,唉!”
落座后,章彦成提醒道:“再过几个月你就要成亲了,到时有公主为伴,你便不会再孤单。”
昨儿个与宝樱同席之后,明兆便发现了,这位公主的性子十分自我,并非温婉之人,而他的性格也很强势,他已经能预料到,将来两人若是成了亲,日子怕是不会好过,那样的情形,他并不期待,
“得了吧!我宁愿一个人孤单,也不想这么快就成亲,成了亲就有了约束,忒不自在。”
明兆知道堂兄不爱听这些小曲儿,便摆了摆手,让唱曲儿的姑娘先下去。
下人备好茶点,也退了下去。待外人走后,章彦成这才说起正事,
“今年汛期,有几段河堤都被冲垮了,而管那段河堤的官员,正是太子的人。父皇为此大发雷霆,定要严查河道贪墨一案,你说我去还是不去?”
“当然得去!上回查萧大人和于大人的案子,你立了大功,皇上对你大加赞赏,还赏了双俸,又严惩太子,这便是最好的例子。”
有了前车之鉴,明兆便想着这回也该照做,然而章彦成思虑甚久,却有不同的见解,
“那是因为萧大人是步军统领,他的职位太过特殊,父皇不允许有人跟他走得太近,尤其是我们这些皇
室子弟。
但贪墨一案不一样,这种案子威胁不到皇位,所以我认为父皇只是想惩治贪官,不会为此而迁怒太子。
我若去管,再查出此事与太子有关,即便我不是故意,也会令父皇怀疑我是不是针对太子。”
堂兄考虑得情形不容忽视,明兆忽觉自个儿想得太简单了些,“那要是这么说的话,要不就不去了吧!把此事推给别人去做。”
章彦成也不打算去,但谁接管此事,却是个问题,“可是谁会去呢?朝中人心知肚明,大都晓得那是太子的人,谁愿意蹚浑水?”
“找个头铁的去,章彦安不是一直想在皇上面前表现自己吗?那就让他去呗!”
章彦安若真肯去就好了,章彦成愁的是,“可他不一定会去,他也会估量风险。”
“皇上应该会找重臣商议,推举人选,只要有人举荐老二,他便推辞不得。”
明兆的话给了章彦成一丝启发,他突然想到了一个主意,“那我就跟江大人通个气儿,让江大人举荐章彦安。”
江开泰是朝中重臣,他在皇上面前还是有一定的话语权的,但重臣不止他一个,“万一其他臣子举荐你呢?”
这也不是没可能,为防这种状况发生,章彦成得提前做准备,“那我就只能先装病了……”
两人正商议着对策,门外有人请示,“启禀世子,启国公主前来拜访。”
乍闻此言,章彦成墨瞳微亮,“你们两个……已经这么熟了吗?公主居然会来找你?”
章明兆无辜摊手,“并不熟,我也不晓得她为何突然来找我。”
章彦成十分识趣的起了身,“我先告辞,不在此打搅。”
完了!堂兄明显是误会了,章明兆更不能让他走了,“哎——三哥留步!你可不能走,就在这儿待着,好好听一听她到底要说些什么,我跟她真的不熟,你可别胡思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