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太医所说,香炉、木箱子那些都是没问题的,但白姑娘不相信旁人的判断,她要用自己的方式来重新查验。
她将带来的工具一一摆放整齐,那是一排铁架,上头排放着六只碗碟,白姑娘在香炉等物什上用刀片一一刮下一层附着物,而后分别放置在碗碟中,点火炙烤,大约一刻钟后,她熄灭火焰,一一检测。
明兆问她可有查出些什么,白姑娘摇了摇头,“暂时没有。”
章彦成对她并不看好,总觉得她这么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没什么经验,只是在装神弄鬼。
他偏头凑近明兆,眉头皱得更深了,“你瞧这像是靠谱的人?”
明兆干咳了一声,“稍安勿躁,再瞧瞧。”
听到荣王的质疑声,白姑娘耐着性子解释道:“我们白家学的是医术,不是仙术,不是看一眼就能查出问题所在的,终归需要慢慢验证。”
她所验证的这几样皆没有问题,那么问题出在哪儿呢?
联想起知秋所描述的症状,白姑娘抱臂支着下巴,打量着屋内的一切,暗自思索着。
瑾姨娘最常待的地儿是哪里?自然是床咯!
床边的纱帐没问题
,枕头她也检查过,就连锦被都被她划开了,并未发现异常。
能搬的,能查的,她都查验过,白姑娘思来想去,似乎只剩大个头,搬不动的床架没查了。
“这床……是黄花梨?”
知秋点了点头,“是呢!”
“几年了?”
知秋默默算着,荣王分府已有三载,“放在这儿大约有三年了。”
三年,却没有旧的痕迹,白姑娘奇道:“瞧着还挺新的。”
“那是自然,黄花梨金贵,当需仔细养护,我们府中每半年会请人将这些家具保养一次,它们才能保持崭新,延长使用寿命。”
一听这话,白姑娘灵眸微转,“哦?如何保养?”
知秋仔细为她讲述着,“黄花梨不能用水擦拭,平日里都是用鸡毛掸子打理,每隔半年,府中会派人用核桃仁油统一擦拭养护,使得它光洁如新。”
“上次保养是在何时?”
“就在上个月,才刚养护过的。”
琢磨着知秋的话,白姑娘不禁想到了某种可能,于是她拿刀在床柱,以及桌椅的木头上轻刮着。
章彦成见状,面色更沉,明兆讪笑劝道:“查清毒源最重要,小嫂嫂的安全最重要,这黄花梨损毁一点儿,无甚大碍。”
章彦成心道:她最好能查出个所以然来,如若什么也查不出,那便是装神弄鬼,欺世盗名之徒!
这会子白姑娘只顾做验证,没工夫管他们到底在说些什么。
她用同样的方法,将刮来的油脂放至碗碟中燃烧,一刻钟后,她惊讶的发现,这碗碟内居然有白色粉末状的东西附着其间!
她用指腹蘸了些粉末,放在鼻间轻嗅,仔细辩别着,再回想知秋所描述的情形,白姑娘恍然大悟,
“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听她这话音,似乎有戏,章彦成尚未开口,明兆已然坐不住,快步行至她跟前,“什么个情况?你快说,别卖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