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瑾娴起身梳妆,正待用朝食,却见小右子赶了过来,
“瑾姨娘,王爷交代了,您不必给太后做羊毛毡,他进宫之后会跟太后说您的手腕受了伤,需要静养,无法做活儿。”
瑾娴闻言,与知秋面面相觑,章彦成的决策出乎主仆二人的意料,她们都以为他肯定会如太后所愿,未料他竟然拒绝了!
这么好的机会,他竟会错过,实在让人不可思议!
恰好瑾娴也不想给太后做东西,章彦成的决策倒是让她省心了。至于他如何跟太后交代,太后会否相信,那就是他自个儿的事,与她无关。
她以为这事儿算是了结了,孰料她才用罢午膳没多久,孙公公居然又来了,因着荣王不在府上,他便去拜见王妃。
“启禀王妃,太后想请瑾姨娘为她的踏雪做羊毛毡,只可惜王爷说瑾姨娘的手腕扭伤了,暂时做不了。太后等不及,便想着请瑾姨娘入宫,让太医为她医治手腕,而后再做羊毛毡。”
瑾姨娘会做羊毛毡一事居然会传到宫里,就连太后都知道了!
江心月不晓得这事儿是谁传出去的,但太后的意思,她不敢违背,加之最近她想给章彦成留个好印象,是以她并未从中作梗,直接派人去请瑾姨娘过来。
之前章彦成说过,瑾娴不必去沧澜院,但这次是孙公公来找人,瑾娴不能不去,她整理仪容之后便去了沧澜院。
得知孙公公的来意后,瑾娴顿生不安,太后对羊毛毡的重视超乎她的想象,章彦成都找借口婉拒了,太后竟然要把她接进宫去!
她老人家究竟是真的想要羊毛毡,还是想看看章彦成是不是在撒谎?
可这不算什么大事,太后没必要斤斤计较吧?
瑾娴想不通这当中的因由,随即向孙公公解释道:“多谢太后厚爱,但我身份卑微,没资格入宫,要么等我在家养好手腕,再为太后效劳。”
荣王也是这么说的,但太后不喜欢听这种没期
限的话,这才会差孙公公过来,将人接走。
孙公公笑吟吟地道:“瑾姨娘您可是皇上亲自指给王爷的侍妾,又是徐大人的千金,您的身份可不低,千万不要妄自菲薄,太后她和善可亲,很容易相处的,您无需害怕。”
要说多害怕,倒也不至于,主要是她不愿在这种情况下去做羊毛毡,这种被章彦成利用的感觉令她很不舒坦,是以她迟迟不愿应承。
江心月见状,不免心焦,她生怕太后会动怒,遂笑打岔,
“孙公公,瑾姨娘出身乡野,没入宫见过太后,这样的场面她可能会有些胆怯,不如如何应对,才不敢应承,不若让我劝劝她吧!”
江心月这几句,看似是在帮腔,实则话里话外都在讽刺瑾娴没见过世面,瑾娴听得出来,却不愿搭理她,毕竟孙公公还在这儿,当着外人的面儿,还是得伪装和睦。
孙公公正愁着怎么劝呢!赶巧王妃开了口,他倒省事儿,“那就有劳王妃了。”
于是孙公公先行出去,说是到院中去赏花,江心月则示意瑾娴进里屋,低声质问,
“你怎么回事?太后相邀是你的荣幸,你怎的不答应,还在犹豫什么?”
瑾娴不想听她啰嗦,直接将责任推给章彦成,“王妃有所不知,这是王爷的意思,他不准我给太后做羊毛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