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烟歌索性闭上眼，用彼此触碰的部位去感受。
徐灿真是让人难以捉摸。
在天上人间时，他是唯我独尊的太阳;在她面前偶尔像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偶尔又像纵横情场的老手。
她好像忘了，其实人是有很多样貌的，在不同的时机点，不同的人面前，都会带上不同的面具的。
也是因为这样才有趣，才吸引人的。
也不知道她哪里吸引他了，她就一张死板板的面具，实在不太讨喜。
徐灿ㄧ吻既罢，电影也即将尾声。
空气有些稀薄，是不是都被他带走了，不光是氧气，还有一些什么。
顾烟歌低喘着，徐灿的胸前也是肉眼可见的起伏，突然就害羞起来了。
顾烟歌垂头露出可疑的潮红，在电影落幕，人潮都要散尽，还是维持沈默。
徐灿以为她是生气了，可在电影落幕，顶头探照灯投射下来时，他才发现并不是在生气。
趁着人都空了，清洁人员还没入内前，徐灿又捧着顾烟歌的小脸，覆上了蜻蜓点水般的一吻。
“顾烟歌电影结束了。”
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什么?”
“电影播完了，我们回家。”
“嗯，我们走吧!”
顾烟歌背好了肩包，要拿杯架上的饮料时，发现徐灿已经一手一个拿着，等她收拾整理好，就能离开。
“走吧!”
徐灿微笑着，像挟持人质一样把她的饮料给绑了架，好似只要这样，不管什么要求都会答应他。
顾烟歌在心里哭笑不得，表面上却依旧维持平静。
走在已经没什么人的大街上，冷风瑟瑟吹拂。
顾烟歌抱胸，颤抖着肩膀时，徐灿就送上带着他体温的外套。
走到小区也不过半小时内的时间，到分别的点时，反而依依不舍。
顾烟歌脱下了徐灿的外套给他。
“徐灿拖你的福，我今天玩得很愉快，那我先回去了。”
在她转身的后三秒，男人低沉的声线就传来。
“顾烟歌要不要上我家。”
顾烟歌停下脚步，却没回头。
怎么可能不知道上他家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总不会只是上楼单纯坐坐。
都成年人了，有些事情不用明说也该知道。
是否要让绮旎嘎然而止，这样暧昧不明的关系是否还要继续，还是退回到见面微笑打招呼的普通邻居。
到前一刻为止，顾烟歌都可以当徐灿只是因为想跟她交好才接近的，那一晚也只是酒后乱性。
也不知道是不是只当炮友关系。
徐灿是足够养眼，想爬上他大床的人，天上人间一抓就有一大把，为什么是她。
理由总不会因为刚好她是他的邻居。
路灯将人影给拉得好长，地面上从一个人变成一双人。
顾烟歌没有挪移脚步，任由徐灿从身后抱着她。
呼吸凌乱，心跳也是。
附着在耳边的气息温热，几乎将凌厉的冷风赶跑。
应该要前进还是后退。
那张冷静的脸也挂不住，换上了茫然。
何不趁着夜黑风高遮掩真心的同时，去换满床的温暖。
把它当成正常的关系，也可厚非。
就只不过两个怕冷的人依偎在一块取暖，如同本能，饿了就吃，渴了就需要寻找水源，那样稀松平常。
顾烟歌回过身，抱住徐灿的脖子，送上她的吻。
脚跟都回到地面时，那双茫然的眼睛又更加混沌了。
“渴了，借你的口水喝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