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家此事提起成亲之事无非也是想在此混乱的局势中抱团取暖。
可林正峰膝下只有此一女,平日备受宠爱,怎么会嫁给谢家公子这种纨绔子弟。
何况,女儿长得貌美如花,乃是奇货可居。
林正峰一直想把女儿嫁给一个可以给林家带来改变的人,最好能把林家送进超级门阀士族之列。
谢家显然不是好的选择。
正在沉默间,仆役再次走了进来。
“老爷,这是谢少爷留下的东西,让小的交给老爷。”
一幅画被仆役恭敬的放在案几上。
看着仆役退下,林正峰拿起卷起的画纸,缓缓展开。
画上是一个留着奇怪发型的男子,宽袍搏带,有着奇怪发型的男人。
只是看到男人的发型,林正峰就知道画上的人是谁了。
“王家的那位公子?”
林正峰瞬间想到了李庭岳身上,只是当时从长安到洛阳的路上,他们几家一直以为他来自西北王家。
这也是因为李庭岳暗示的太好了,再有小七这些护卫的表现极为像边军,才会让他们误以为他来自西北。
而当时的西北,只有王家。
一行字写在画像的下方:西北悍匪李庭岳。
画像惟妙惟肖,把他的形象画的极为传神。
李庭岳这个名字已经不是第一次传入林正峰耳朵里了。
这些天,关于西北洛平府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长安上层社会。
和羌人有生意往来的家族正密切关注这件事情,林家也不例外,他们和羌人同样有生意往来。
洛平府如今被盗匪占据,切断了通往北地的商道,没有商队可以过去。
即使有商队也被困在了洛平府,不得离开。
而盗匪的头领名字就叫李庭岳。
林正峰猛的站了起来,连鞋都来不及穿就跑了出去。
“来人,来人……”
林正峰一边向外跑,嘴里一边大喊。
“老爷何事如此惊慌,莫非有刺客不成?”
仆役扶住慌忙跑出来的他,也是神色惊恐,害怕自家老爷遇到刺客。
“谢家公子可曾离去?”
林正峰抓住仆役的手,神色凌厉。
“不……不曾。”
仆役吓坏了,脸色苍白,畏缩的看着他。
“在何处?”
“和管家在门房处喝茶。”
仆役不敢隐瞒。如实禀报。
林正峰一把推开仆役,提着长袍下摆向正门快步走去。
……
冯家镇,城墙处。
护城河的深度已经挖下去了三米,人们正在拿着木锤把河底夯实。
挖护城河的泥土被编筐运送到了城墙上。
无数个木架被立在城墙上,滑轮转动的声音此起彼伏,带着“吱呀”声,一个个箩筐被吊上了城头。
有种后世工地的感觉……李庭岳默默吐槽,行走在城墙上,看着人群在挖掘垛口。
在他身后,足足五十名护卫随侍在侧,真有种“大将军”视察工地的感觉。
可惜,他还不配做将军。
老武把四个剑戈兵士的队伍都带去了洛平府,包括他们招募的兵士,人数应该有三千多人。
如今留给李庭岳只有马王山山寨的一些兄弟,冯家镇的老弱妇孺和雷氏部族的族人。
卡姆汉老头和赤木为了支持李庭岳,在雷神军离开后,硬是在剩下的族人中挑出了三千精壮供他驱使。
雷氏部族也豁出去了。
失去李庭岳他们无法在大晋的国土上立足。
为了族群能够繁衍下去,他们只能紧紧抱住李庭岳的大腿走下去,不管前路如何,只能一条路走到黑。
大晋朝廷已经指望不上了。
以如今朝廷的腐败,他们投靠过去后,唯一的结果就是被切割分离,然后去幽州送死。
祖先的苦难一辈辈口口相传,雷氏部族深知他们如今的不易。
李庭岳或许不是一个好领导,但却也不会轻易抛弃他们,把他们当成炮灰。
大猛和栓子爬上城墙,向李庭岳走了过来。
边走,还一边说着什么,嘀嘀咕咕。
负责督造城墙和护城河的人是胡子,此时他走在两人身后,目光鄙夷,极度不屑。
慢慢走到李庭岳面前,大猛露出了标志性的笑容,神情扭捏,不停用胳膊碰栓子。
李庭岳看向了两人身后的胡子,用眼神询问。
胡子两根手指做了一个合并的收拾,然后又指了指大猛。
尽管胡子的手势一般人看不出来,但李庭岳还是明白了,这小子思春的迹象很明显了。
大猛不说,李庭岳就装作不知道,用疑惑的眼神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