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谨坐在软榻上,青朔则是去拿了工具来煮热水,从柜子里拿出山栗放在他面前。
“早些时候准备的山栗,放得有些久了,软糯香甜。”
宋谨难得如此放松,剥着山栗望着青朔忙碌。
一丝暖意很快就席卷着木屋,宋谨望着青朔脸上的黑色痕迹,眉眼弯弯。
青朔余光看到,手上的动作放慢了许多。
青朔从另外一个小柜子里拿出褐色的肉干,“这是肉干,多吃一些。你方才,在笑什么?”
宋谨接过放在身前,“在笑你是湘芜的少主,居然会做这些事情。”
青朔唇角微扬,“做这些有何难?从小时起,阿吉和里阿就让我学会这些。”
“那你父母对你还挺严厉的。”宋谨把剥好的栗子递给他。
青朔微微前倾身子,如月的目光紧紧盯着他,“手脏,你喂我。”
宋谨指尖蜷缩了一下,缩回吃进自己嘴里,“得寸进尺。”
青朔目光盯着一张一合的唇瓣,眸里意思不言而喻,“别忘了你是我的贴身近侍。”
宋谨法,昏黄的烛火下,那双好看纤细的手剥着栗子。
栗子的薄皮垂落在一侧,怎么看怎么耀眼。
但主人却没发现,很快剥好了栗子,塞进了嘴里。
一触而离的微凉体温,在唇肉上久久不散。
青朔意味深长,“不愧是放了些时日,果然是软糯香甜。”
青朔终于解放了双手,他站起身,“周身回暖了就去睡觉,明日要是起不来,就把你丢进蛇窟喂蛇。”
宋谨捻了颗肉干尝,有嚼劲,肉香回味穷。
木屋内比较简陋,一楼大多数都放着晒干的药草,还有干的蘑菇。
宋谨转头看去,漆黑得木梯直通二楼。想来他的住处,是在上面了。
宋谨在原位等了半个时辰的时间,昏昏欲睡中,青朔带着一身水气走了进来。
青朔脚步微顿,“不是让你回暖后去睡吗?在等我?”
宋谨打了个哈欠,自动忽略后半句话,“睡哪儿?”
青朔走过去,擦身的瞬间停顿了一下,“睡二楼,一楼没准备床铺这些。”
宋谨站起身,跟在青朔的身后。青朔走一步,他就跟一步。
青朔勾唇,扣住纤细的手腕,“走楼梯,小心一些。”
等上了楼梯,眼前清明起来。
竹窗前放着桌凳,桌上摆放着文竹。窗户微敞,压在墨砚下的宣纸被吹得哗啦啦响。
釉花瓷器里插着一株干蔫的桃花枝,花瓣掉落在桌上和地上,已是枯萎。
“拾辍一番倒是个雅致的地方。”宋谨心中便是向往这样的日子,没有算计,没有仇恨。
青朔扫了他一眼,“喜欢这儿?喜欢就常来。”
青朔懒得收拾,往床边走去,“过来睡觉。”
宋谨沉默了一下,“和你一起睡?难道就没有其他睡觉的地方?”
青朔轻呵了一声,危险地眯起眼睛,“本宫都没嫌弃你,你倒是还嫌弃上本宫了?不睡床也可以,睡地板去。”
宋谨嘴唇蠕动了几下,就这副身子骨。睡了地板,明天还有气吗?
反正是自己的攻略对象,要不还是凑合着睡一晚?
不等他下定决心,青朔直接把他往床榻上拽去,“先睡觉,今日忘喝蛊药了,我去给你弄一碗来。”
青朔转身往楼下走去,宋谨僵硬的身体终于松懈了下来。
宋谨合衣躺在床上,瞪着眼睛望着床顶。
青朔,也不是和想象中的那样。
“喏,喝了睡里边去。”青朔捏着碗站在床头。
灯光昏暗,看不清楚他的神色。不过宋谨能感觉到,自从重新种蛊之后,青朔的态度说得上是面面俱到。
虽说打着贴身近侍的旗子,但反倒是对方贴身照顾他还差不多。
宋谨接过喝完,口腔里弥漫着一股很淡的腥味。
宋谨忍不住好奇,“这到底是什么药材做的?怎么和血一样?”
青朔接过碗放在窗边的桌上,躺在外侧背对着宋谨,“等以后你就知道了,问这么多是想解蛊吗?反正你也解不掉。”
宋谨翻了个身,身后源源不断的热度直往床上钻。
加上白日爬了一天的松山,没多大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青朔听着那浅弱的呼吸声,小心翼翼转身面对着宋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