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播报声的背景音,钟维正和刘杰辉等人,一起上了车,驶离了现场。
……
“医生,何永强怎么样了?”
“他运气很好,虽然伤了肋骨,需要一段时间恢复,但身上的避弹衣为他挡下了子弹,保住了他的性命。不过,他的精神状态很差,等身体恢复一些后,最好接受一下精神科医生的检查。”
“我们还有事情,急着要询问他,不知……”
“他现在的精神状态很差,询问的效果可能会不太好,如果不是太必要的话,我介意你们,不要现在去打扰他。如果你们要坚持的话,最好也不要太久!还有,不要惊扰到其他病人!”
“好的,我明白,麻烦你了,医生!”
大鹰笑着和医生握了握手,目送医生离开后,回头示意阿牛关好病房的门,守在外面,不要让人来打扰。阿牛会意,不过没有马上离开,反而是面上带着担忧和祈求的看向满脸纠结的韦吉祥。
韦吉祥沉默了几秒后,回过头对着阿牛点了点头,眼神中有着化不开的忧愁,痛苦。
“唰……”
围着病床的围帘被拉开,何永强一副痴痴傻傻的样子躺在床上,双眼木然,好似对一切都没有反应,如同一块只会呼吸的木头一样。
大鹰看了韦吉祥一眼,笑眯眯的从一旁的柜子上拿起一枚苹果,一把水果刀,施施然的坐在了病床旁边的椅子上,神态悠然的削起了苹果皮,嘴上平缓的说道
“阿强,你和阿牛都跟了阿祥很久,他一直那你们当兄弟,看到你今天这个样子,他也很不忍心,更加不忍心亲自处理你这个兄弟。不过,我和他不同,你只是我的一名员工,而且是一名差点成功的破坏了我生意的员工。所以,我不会有丝毫的不忍心。”
“你和我,当初都不干净,也明白社团对叛徒的手段。阿祥求过我,想让我放过你,但规矩就是规矩,一旦破了一次,就会有下一次,更多次。就像阿正说的那样,谈钱伤感情,谈感情伤钱。所以,不要怪我们,要怪就怪你的贪心。”
“哎呀,你看我,人年纪一大,就会变得啰嗦。呵呵,让我们回归正题,我知道这次押款车的事情,你是内应,只要你把和你联络的同伙供出来,我就只找你一个,放过你的家人!啧啧啧,不得不说你的演技真的不错,扮白痴,还真的扮的蛮像的。”
笑眯眯的大鹰,风轻云淡的说完这句话后,手中削着苹果的水果刀,突然一转,狠狠的插在了何永强的大腿上。本来还在扮“木头人”被突然袭来的剧痛,痛的翻滚大叫,而大鹰并没有停手,手里抓着水果刀,轻轻的左右晃动着,让这股剧痛更持续,更猛烈。
嘴上的语气,也变得冷酷下来,透着无比的深寒,威胁道
“这只是开胃菜,如果你不配合的话,接下来还会有很多等着你,甚至是你的家人。虽然我很不情愿对女人和孩子动手,可这次你差点让我损失上亿,为了防止有人会像你一样,有些事,即使不情愿做,也必须要做了!”
此时,何永强的侥幸心理,早就飞去了九霄云外。他真的没有想到,自己是哪里露出了破绽,让对方查到了自己的身上,而且还是如此之快,快到他毫无准备,连和与他勾连的人商量一下的时间,都没有。
他更加搞不懂,明明劫匪已经都死光了,一切看起来也和他毫无瓜葛,为了逼真,他还硬生生的挨了劫匪三枪,为什么大鹰还会将怀疑的矛头指向他。
太多的疑惑,不解,得不到解答。
不过,从大鹰拨通的电话里,传来熟悉的哭叫声,让他无法在考虑其它。强忍着疼痛爬起身,任由大腿上的伤口滴着血,跪在病床上,不住的磕着头,道歉
“大鹰哥,祥哥,都是我的错,是我猪油蒙了心,我不是人,我是忘恩负义的王八蛋。一切都是我的错,和我的家人无关。求求你们,放过我的家人,他们什么都不知道,求求你们放过他们。我说,我都说,只要你们放过他们,我什么都说,求求你们,求求你们了!”
虽然痛恨何永强的背叛,但做了多年兄弟,韦吉祥还是十分不忍,鼻头酸楚,嘴唇颤抖着,强忍着转过身,涩声道
“大鹰哥……”
大鹰知道他想要说什么,直接打断了他的话,道
“放心,我知道他的家人是无辜的,只要他愿意配合,我保证会放过他的家人。阿强,我可以给阿祥面子,放过你家人一马,但需要你的配合,否则,就别怪我了!现在可以说说,和你联系的人是谁了?你们是怎么联系上的?还有,那伙劫匪手上的家伙,是怎么来的?”
何永强此时已经毫无选择,如竹筒倒豆子一般,将自己知道的一切,和盘托出
“和我联络我有两个人,一个是老虎仔,另外一个,我并没有见过,一直都是通过电话联系。老虎仔一直在尖东混,有次我去赌场玩的时候,认识了他。之后,我就常常和他一起去赌场赌,输了不少钱,最近还欠下了一大笔贵利。然后,老虎仔就联络我,打起了为银行押运现金的主意。”
“另外那个联络人,也是他介绍给我的。虽然,我并不知道对方的身份,但有次老虎仔喝醉后,曾经说过,对方能量很大,对于警方的很多信息,无比熟悉,怀疑对方是警察。而且,整个计划,也是那个神秘人制定的,我将路线透露给他,时间和地点,都是对方定的。”
“我知道的就这么多,真的没有骗你们,我真的没有见过对方,不过,我可以帮你们联络到那个神秘人,我可以联络到他。我可以配合你们,把神秘人约出来。”
大鹰笑着摩挲着下巴,半转着头,瞟了韦吉祥一眼,韦吉祥看了瑟缩着,不住保证的何永强,微微点了点头。
……
尖沙咀,顶好海鲜酒楼外,阿积将车子挺着酒楼对面的街上,后座的王宝看了酒楼方向一眼,问道
“南越帮的阿渣,现在就在酒楼里?”
阿积点了点头,回道
“那个条子监听了南越帮三兄弟的电话,偷听到阿渣会在这个时间,带他老妈来这里喝茶。我已经派人去确定过,他确实在里面,汤尼和阿虎都不在他的身边,虽然保护他的人手不少,但身手都很普通。”
王宝点了点头,吩咐道
“多叫些人来,是陷阱也好,不是陷阱也好,今天都要解决了他。重庆大厦和红磡隧道的案子,已经让条子们发了疯,留给我们的时间和机会都不多了!”
随着不明白,王宝说完话后的一声叹息,代表着什么,但阿积不是刨根问底的人,嗯了一声之后,便拿起手机,打给了王宝的心腹小弟,将他调集人马过来。
王宝一直看着车窗外,看着对方酒楼的招牌,和川流的人群,眼神中有着矛盾,有着挣扎,最后具被决然代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