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强豪爽地说道:“哥哥烂命一条,还害怕什么委屈,你只管按你的安排做就是了。”
朱桓接着就把他准备让彭强躲在空的泔水车里,朱勇和张彪换上县衙杂役的衣服跟着出去,出城后在东门外不远的周家寨村里等着,他和江滨天亮后到车行租两辆马车过来接他们的计划告诉了大家。
朱桓讲完他的计划后,笑着对彭强说道:“就只是从城里到出城门那一段路哥哥要受些委屈,出去以后就可以出来啦。”
彭强笑道:“这有什么委屈的,不就是味道难闻点,我憋住不闻就是。”
讲完以后,朱桓怕天色太晚,走在路上会引起别人注意,急忙和他们告辞,还是从外面把用铁锁把门锁上。
然后到薛文举那里拿上已经准备好的应急药,才回到家中。
他和老吴头约定的是寅时末在四通巷口见面,他在家小寐了一下,早早起来,从家里提着灯笼,急匆匆地准时赶到了四通巷口。
老吴头倒还是守信用,已经赶着一辆装泔水的牛车在那里等着他了。
他和老吴头点点头,让先等下,快步走到老宅门口,用钥匙打开大门和房门走进去。
里面朱勇他们早已经起来,做好了出发准备。
张彪背着彭强,朱勇拿着一个小包袱,跟在朱桓后面来到巷口。
老吴头见他们过来,伸手揭开牛车上面泔水箱的盖子,一大股刺鼻的气味扑面而来。
朱桓看看张彪背上的彭强,从薛文举给他的药包中,拿出两粒药丸,示意彭强张开嘴,让他服下:“这是薛先生给的眩晕药,你服下去很快就会睡着,就不怕闻到味道了。”
“好的,这味道真他妈难闻。”彭强张开嘴吞下药丸。
朱勇强忍着难闻的味道,站在牛车上,帮着张彪一起把彭强放进箱子里,然后按着老吴头的指点,把最上面的挡板取下两块,再盖上顶上的箱盖,好让箱子里面可以透气。
他们跳下牛车,在路边换上老吴头带来的杂役衣服,等着后面的牛车过来。
不大的功夫,四、五辆装满粪便和泔水的牛车慢慢过来,和他们汇合在一起。
老吴头让张彪坐上另一辆牛车,自己和朱勇坐在载着彭强的空车上,对着路边的朱桓挥了下手,然后喊了一嗓子:“大伙儿,走啦。”
这些牛车就顺着东街的道路开始慢慢向东门走去。
城门口值守的巡防营兵丁见他们过来,毫怀疑地打开城门,放他们出去。
出了城门走了一段路后,朱勇回头看看离城门已经很远,怕箱子里的彭强闷坏了,站起来把牛车上面的箱子盖掀开一个大口子。
牛车慢摇慢摇地一路走着,总算到了周家寨村的路口。
老吴头停下牛车,站起来对着其他赶车的杂役大声喊道:“你们先走着,我等下追上来。”
张彪一听,马上从他坐的那辆牛车上跳下来,跑到他们这里。
朱勇和张彪爬上牛车,把箱子盖全部掀开,见彭强在里面已经沉沉睡着了,他们七手八脚地把彭强抱出箱子,把他放在地上。
把彭强弄出箱子后,两人累的够呛,坐在地上喘着粗气。
老吴头和他们打了个招呼,然后赶着牛车去追赶那些杂役去了。
二人休息了一小会儿,站起身来,轮流背着彭强往周家寨村那边的小树林走去。
朱勇他们离开后,朱桓怕这么晚回家去惊扰到妻儿,就在老宅里和江滨闲聊一阵,然后趴在桌上小寐了一会。
天刚放亮,他就带着江滨在街上买了几个馒头,到城里的昌源车行,租了两辆马车,各自乘坐一辆,来到东门。
守门的兵丁拦下马车,掀开车厢帘子,拿着彭强的画像对着他们看了一下,才让他们离开。
他们坐着马车一路来到周家寨村路口,让车夫在路边等着他们,然后下车往周家寨村走去。
还没有走到周家寨村口,就听见旁边小树林里有人在叫他们:“小江,我们在这里。”
他们转过头去,就看见张彪从树林里走了出来,朱勇背着彭强跟在他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