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林鸢栀满脸木然，一言不发的抱着系统走出浴室，像抱了个终极核武。
情绪久久缓不过来，就像系统说的，这几天因为有了它在旁挑拨，林鸢栀情绪就没低下来过，大部分是被气的。
想起胆大包天的把系统抓去沉浴缸，又想起系统高高在上生命情感的样子。
当时后退的她以为系统会生气，会伤害她，至少也会给她点教训的，像她做的那样，可是都没有。
虽系统它说人类弱小如蝼蚁的时候，林鸢栀有一点不舒服，但伤害不了它是真的，这本就是事实。
只是这事实，说出来的本身，就高高在上，作为人类一方，被侵犯到是必然。
林鸢栀将黑翅鸢放在桌上，手垫在桌边，下巴磕着手背，就这样和这只界外来物面对着面。
这是第一次，林鸢栀这么认真的看着它，似有了平等，尊重。也许是系统轻拿轻放并没有伤害的态度，让林鸢栀感受到了系统对她的一丝丝不同。
也许又是觉，反正被系统骗也不是第一次了，这次依旧逃不过。
“鸢翅，你们家乡，机械一族是怎样的啊？”也许是下意识的拉关系，帮系统的取的名字这次认认真真的说出来。
声音轻飘，似在看又似不在看，林鸢栀此刻，满眼都是情绪激动后的疲软。
[全是金属，机械，每天都一样的色调，冰冷，银白。所有的机械都有各自的程序，按着程序运行负责着各种事物，如果出现了脱轨行为就是报损，清理内存，弄去销毁。]
“可是程序是谁设计的呢？”
[没见过，机械之主吧。]不知是此刻氛围，还是因为说起的是机械一族的话题，黑翅鸢虽是萌宠奶音，却也低沉的，说的很轻，平白增添了一丝可怜。
“机械之主，掌控一切吗？那如果他有了感情却没人审判，你们岂非全是他一人手中的刃。”
[也许吧，我有记忆后，待不久就离开了。掉进时空乱流。]
林鸢栀想起系统曾经在她面前，哭着说它可怜，掉进时空乱流，才侥幸活下来，原来是真的啊。
不能因为某个小孩子自己学会了哭。才吃到了糖。就去否认它哭着时说过的话。
“对不起，我说的清理内存，相当于人类的遗忘，不是死亡。”想了想，林鸢栀还是和系统解释了，这是它该得到的。
[嗯，算到了。]要是林鸢栀还有精力，一定会跳起来，算，这也是用算的，真的很像算计的算，不是好词。
可惜现在她真的脑袋宕机休息了，有点昏昏欲睡。
“和我说说你的前主人吧……”这话完全是嘟囔着说的，人已陷入深眠。
桌上的黑翅鸢，定定的看了林鸢栀一会，眼神闪了闪，又变回了机械的模样，一人身高，站于地上。
它本可以用能力将林鸢栀移到床上去的，但是，它选择了人类的方式，用公主抱，这是和前主人裴奕硌学的。
拉过毯子给宿主林鸢栀盖上，这个动作一出，系统就知道，有什么变得不一样了。
至少，现在它不会再想要绑定宿主了。
碰了碰林鸢栀的头，这是和某位哥哥林珈牧学的，怕把人吵起来，也只是很轻很轻。
……
“你升四阶了？”刚从解禁中出来的颜殷，也不管这是月升高天的夜晚，直接一道空间大门，开到裴奕硌的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