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来了，是左臀上有两颗痣的那个女的，她——”
“你说对了！”小柯没等大胡子说完，一脚踹在大胡子的脸上。大胡子再次翻倒，后脑勺咚的一声磕在地板上。
小柯连人带椅子拉起来，突然发现，大胡子的胡子不见了。
我在窗外看得很真切，这么多天了，习惯了他的大胡子，此刻胡子忽然不见了，有一种说不出的滑稽。
我忽然明白了，胡子对于男人的重要。大胡子没了胡子，就像一个普普通通的胖厨师，的确没有原来的风度。
“怎么回事儿？”
小柯也很好奇，摸了一下大胡子的下巴。
“我的毛发很稀疏，到了中年掉的更厉害。头发一根也没有了，连…”
小柯急忙扯了一下，大胡子扎着小辫儿的头发，被小柯提在手里。
一个油光发亮的秃头，把小柯吓得后退了一步。现在的大胡子，和刚才根本不像一个人。原来是一个三流伪艺术家形象，现在是一个猥琐厨子形象。
小柯看着眼前的光头，好像怒火找不到了发泄对象，对这个没胡子没头发的胖子，他一下不知道怎么好了。
他想了想，把手里的假发，给大胡子带上，又从地上捡起假胡子，给他贴上。
大胡子又出现了。
小柯重新找到了感觉，大声问道:
“你是不是潜规则丽丽了，说——”
“天地良心，我没有啊！小兄弟，你还看不出来吗？我头发胡子都没了，不怕你笑话，几年前我的那方面就不行了，老婆和我离了婚，我拿什么潜规则别人啊？”
小柯点了点头，说那倒也是，忽然发觉不对:
“放屁，你没干缺德事儿，怎么知道她屁股上有两颗痣？”
大胡子怕小柯再打他，急着回答:
“是虎哥啊，虎哥给那个丽丽很多钱，她就同意主演女一号，演一个民国女学生。虎哥已经遭了报应，兄弟你算报仇了呢！”
小柯一枪托砸在大胡子头顶，关了灯，走了出来。
他走的方向是医务室，这是要按照那天龙哥的坦白，一个一个的去报复。
医务室比起那天晚上，冷清了太多。几个受伤的打手，那天晚上曾经是敌人，现在也握手言和了。这几个人睡不着，把病床拼在一起正在打扑克。
值班室里，只有一个女大夫在洗脸，背影婀娜，穿着白大褂，更显得别样的美。
小柯闯进去，用枪指住了女大夫的后腰。
“说，那几个人渣大夫呢？”
女大夫一点没惊慌，转过身子的刹那，小柯吓得枪脱了手，他赶忙弯腰捡起来，却没敢再指向女大夫。
他手枪收起来跌份，指着对方还不敢，只能尴尬地拿在手里。
这个大夫正是明月，她的脸上有几个粉刺破了，刚刚洗过，还沾着水珠。
“你是来看病的吗？哪里不舒服？请坐吧。”
明月从容地擦好脸，看着不知所措的小柯，对着他噗嗤一笑。
小柯吓得手里的枪没拿住，又掉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