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大夫说得兴奋,竟然蹲下来,用手摸摸我的后背,拍拍我的脑袋,每个动作都配上赞美的词语。
做狗以来,还是第一次这样被人尽情的称赞。
“这么好的二哈,应该留下优良基因。明天我送你去黑子那里,给你找几只漂亮的母狗,你可劲儿享受。多留下几个后代,我以后还会用得上。”
这老王八蛋,死到临头还在做长远计划。
我猛地抬爪拍向他的头顶。
他正在自我陶醉,憧憬未来,突然死鱼眼一翻,身体向后仰去,竟然躲过了我雷霆一击。
同时我感到前腿一凉,接着开始疼起来,低下头一看,右前腿流血了。
阎大夫没有一点惊慌,笑呵呵看着我,手里拿着一把四寸长的小刀。小刀一定很锋利,在灯光下闪着冷森森的光。
“有个性,我很喜欢。你这二哈可一点儿不二,我差点儿看走眼了。刚才你这一爪子要是拍上,现在我就躺在地上了。”
我四腿微屈,用力一蹬地,身体腾空而起,扑向还在口若悬河的阎大夫。
快要接近时,我张开大嘴,狠狠向他的咽喉咬去。这是我成为狗之后,第一次张嘴撕咬。
重伤比特兄弟,杀死藏獒,打晕老魏,我都没有用过嘴。今晚不得不使出全力,因为我感觉到了阎大夫带给我的威胁。
这老东西自带邪恶气场,言谈举止都显出不可捉摸的诡异。
在我的牙齿快要咬到他的喉咙时,我的右边脸一阵疼痛,老东西躲过我的攻击,同时再次给了我一刀。
落地以后,脸上的伤口开始流血,滴落在白色大理石地砖上。
“一般的狗,前面五个趾头,后面四个趾头。刚才我看了,你前面七个,后面六个。我活这么大年龄,还是第一次见到。
我曾经看过一本书,叫《神兽志,里面记载过一种神犬,叫做‘七爪神獒’,但是你是二哈,外来的品种,真让我百思不得其解。”
阎大夫说完,晃着脑袋,表示他真的没想明白。
我的心里有点儿害怕了。老东西谈笑风生,根本没把我当成对手,在他眼里,我已经是他可以任意宰割的可怜狗。
妈的,拼了!弄死他,以后会少很多狗受害。像他这样近乎疯狂的虐狗专家,毕竟是少数。
我偷偷握住地上的一个哑铃,这个东西我在一区见过。一个姑娘拿着它,只穿了一层透明的短裙,对着手机直播。
“不能让你任性了,血流多了会影响身体状态,自然就会降低狗宝的成色。”
还没等我出击,阎大夫拿起一个瓶子,对着我按了三下盖子,就听见嗤嗤嗤的声音,一股水雾弥漫在我的周围。
不好,毒药!
我立即屏住呼吸,但是晚了。一阵头晕后,我站不住了,栽倒在地上。
阎大夫走过来,对着我后背就是一针,凉凉的药液流进我的身体。我一动不能动,眼前开始模糊。
屋里的灯太亮了,刺的我眼睛疼。我眨了眨眼,阎大夫不见了,一个棋盘放在石桌上。长生观的云波道长坐在西侧,对面是一个更老的老道,我没见过,应该不是长生观的,那里的老道我都认识。
槐树胡同口,大柳树比去年茂盛多了,街上烤的像蒸笼,这里却格外风凉。
我看了看棋局,平时我很喜欢和云波道长来上两盘围棋,别看我是混混,下围棋倒是有两把刷子,每次和云波道长各有胜负。
今天云波道长执黑子,中原腹地大部分被白子所占,并且一角已经被合围,眼看就要腹地不保。这是什么时候开始下的呢?云波道长不至于这么草率落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