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跳起来,按住它的脑袋,在空中一拧身,落在它的后背上,用力掐住它的脖子,狠狠按进沙土里。
紧接着几拳再次把它打晕过去。
现在安静极了,所有的狗都大瞪着眼睛看着我,在它们狗咬狗一嘴毛的认识里面,没见过这样犹如天神的打法。
也许它们感受到了一种血统上的压制,有的狗竟然跪了下来。
“哎呦,这只狗原来是狗王,不用嘴咬,弄伤了四只比特,简直是练家子。我说老婆,咱们捡到宝了。”
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传来,接着铁门开了,走进来一男一女。
“老公,小心点,这只二哈太凶了,别让它给你咬了。”女人跟在后面,担心地说道。
“没事儿,流浪狗才不傻,它们靠我吃饭,没有我它们都要饿死,这一年多了,你见过哪只狗咬过我?”
说着男人走到我跟前,伸手摸了摸我的头。
说实话,我讨厌别人摸我的头。这在当年是一种很大的侮辱,是要和对方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的。
但是现在又不同了。
刘二爷成了狗,知道进退。和喂养自己的人耍横,绝没有好果子吃。论什么世道,都得活下去不是?既然入了狗道,就得遵守规则,不然会死的很快。
我伸出舌头,轻轻舔了舔他的手心,在他脚边趴了下来。
其它的狗不但没有嘲笑我,反而投来羡慕的眼神,这就是狗的生存之道。
“你看它,挺通人性呢!刚才那么狠,现在又这么乖。”女人开心地说道。
男人乐呵呵地蹲下来,摩挲着我后背的毛,不时地轻抚一下我的脑袋。
我扭过脸,看看这个男人:斯斯文文的,带着眼镜,下巴上没有胡子,连胡茬也没有,像皇城里面的公公。
我再仔细看看,他有喉结,应该不是太监。可为什么女人管他叫老公呢?
旁边的女人也就二十多岁,长得还行,如果在翠香楼,这个长相算是吃香的。虽然算不上头牌,好好打扮一下,生意也能不。
她也跟着一起摸我的头,手挺软。前一段二爷也是被女人摸,在翠香楼的暖阁。今天却是天壤之别,趴在地上成了畜牲。
日影偏斜,狗场的黄昏一片宁静。两丈多高的红砖围墙,一般狗子是绝对跳不出去的。
成为狗之后,我的鼻子耳朵都灵敏了,我闻到外面野草的味道,能听到风吹过大树的声音。
这里是荒人烟的野外,至少几里地内是没有人家的。可是狗场附近有百十个生人的气味儿,有断断续续的说话声,有睡觉的打呼噜声。
算了,先老实在这待着吧,走一步看一步。
一股食物的味道打断我的思考。眼镜男和女人在院子里架起一口大锅,下面烧的劈柴还没有干透,树油子味儿特别大。
锅里冒着热气,是棒子面粥。嗯,味道没,里面还加了猪肺子,白菜叶子。我知道,这对于狗已经是不的了。
我们胡同的狗,除了我家和张秀才家的,其余家里的狗都是吃屎的。
今天锅里的伙食,那是给人吃的,李自成闹腾那几年,连年大旱,京城的粥场,好几天才舍一次,棒子面粥稀的和水差不多。要是有这样一锅粥,估计还不出了人命。
京城还好些,毕竟天子脚下,能凑合活着。听说好多地方的老百姓都吃土,然后拉不出屎给憋死了。
看来现在狗的日子过的还不赖,有加了荤腥和菜叶子的棒子面粥可吃。这一对夫妻人真挺好,简直是大善人,流浪的狗都管饭,嗯,好人啊!
我站起来,朝着大锅走去,准备好好吃一顿,吃饱了再想以后怎么办。如果想不明白,余生就在这里度过好了,狗的寿命不过是十几年,很快就混过去。
“一会儿还要点名,叫到谁,谁就马上叼着自己的饭盆跑过来。”
女人大声喊着,然后指着角落里的一个铁盆:
“新来的二哈,你以后就叫小毛驴,喊你名字的时候,你就叼着那个铁盆跑过来。”
我?
二爷落魄成了狗,居然为了一口棒子面粥,还得叫小毛驴的名字,真是欺人太甚,哦,欺狗太甚啊!
有的狗已经叼起了饭盆,眼巴眼望地看着大锅。哈喇子顺着饭盆的边儿流下来,扯出长长的细丝。
大丈夫能屈能伸,二爷已经是狗,叫小毛驴又如何?反正都是畜牲,又有什么分别?
“家人们,欢迎关注丽丽爱心直播,救助流浪狗,为社会贡献一份力量。
狗是人类的好朋友,让它们好好活下去,一直是丽丽奋斗的动力,小红心走一波,谢谢家人们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