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南楚皇安置好二皇子的棺椁,还沉浸在悲痛中,在回程的路上,他孤独地坐于御辇中,像一匹老马独自舔舐着伤口。
他扪心自问这一生没有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是皇子时有一半时间都在寺庙度过的,听师傅讲经,和师兄师弟们参悟佛经。
登上皇位后更是广施仁政,减赋税,修桥铺路,让百姓们吃饱穿暖,但为什么,他却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他的辰儿那么好的一个孩子,招谁惹谁了,让他遭此横祸?
“皇上,小人要求见皇上。”突然大街上窜出一人跪于路中间,拦住了御辇。
“大胆,你可知拦下御驾,乃死罪,还不快快滚开。”御前侍卫呵斥。又示意把他拉开。
那人眼看要被拖走了,急了,立即高声冲着御辇喊:“我是二皇子身边的人,他生前让我给皇上送一个东西。皇上,皇上,你看了就明白了,或许这个和二皇子的遇害有关。”
南楚皇一听和他辰儿的死有关,激动万分,赶紧出声:“住手,带他来见朕。”
已经被两名御林军架起,准备扔出去的人,又被带了回来。这可急坏了太子,他本打算等他被赶走,就暗中杀了他,以绝后患的。哪知父皇竟要见他,不行,不能让他见父皇。
“父皇,此人形迹可疑,万不可随意召见。”太子赶在南楚皇见那人前,赶上来劝阻道。该死的,那些人怎么办事的,怎么还有老二的爪牙跑回来,不是说全杀了吗?
“朕自有考量,你退下吧。”南楚皇挥挥手。
御前侍卫这时已把人带到御辇前,押着他跪于地。只见那人浑身伤痕,满脸风霜,一看就是历经千辛万苦。
他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包袱,呈上:“皇上这是主子让我送于您的,不曾想小人一路上遭遇了数次追杀,绕了好远的路,才辗转回到京城,不曾想主子以遇害了。”
内侍接过包袱,打开看了,里面是一封信和一本账册,检查误后才呈给了南楚皇。
南楚皇一见那信封上的字,眼眶就发酸,这是辰儿的字,儿莫若辰敬禀几个字刺痛他的眼,好似看到儿子笑盈盈地立于面前。
信中详细描述了,当地人民生活的困苦,彭州市堤坝修筑情况,以及他发现的许多问题,贪污腐败,从上到下一众官员,层层剥削,落在堤坝上的资金不足半数,等等。
南楚皇越看越心惊,没想到下面这些人如此胆大妄为,而且此时他的好大儿太子竟然也参与其中。
好好好,好得很。估计辰儿的死也与他们脱不了干系。南楚皇平复了一下情绪,收好这些证物,装作事一样。
向送信那人招手,示意他近前来。“你既是二皇子的人,现在二皇子不在了,你就在御林军当差吧!”说着手上沾着茶水在桌上快速地写字,让他看。
那人一看全明白了,皇上让他不要声张信和账册的事,就是送回的不过是二皇子亲手做的礼物。他要下盘大棋,把加害主子的人一网打尽,让他们永翻身之地。
太子一直等在御辇不远处,屏气凝神希望能听到一点那人与父皇谈话,可任他伸长脖子也没能如愿。心中忐忑不安,度日如年,不过一盏茶的工夫,漫长的好似时间都静止了。
终于听到内侍出来传话,让御林军统领把人带回去,今后他就是御林军了。不放心,花重金才从南楚皇贴身内侍那,得到一个确实消息,那人只是老二派来给父皇送礼物的,提着的心才慢慢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