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你们说了什么悄悄话吗？我怎么突然听不懂了！”
别以为超级英雄就不在乎牺牲。
只有最恶劣的亡命徒，或者极端的反社会分子，才不珍惜自己的生命。
因为连自己的生命都不珍惜，又怎么能期待他去珍惜别人的……
亲人，朋友或者战友的死亡，会带来怎样的折磨，作为英雄的人最清楚不过，他们之所以勇敢的战斗，本就是为了避免这种苦难。
而英雄伟大的地方就在于，他们明知道自己会死，毅然选择奋勇向前。
看过蔚和金克丝，托尼突然转向维克托：
“我还以为第一个要退出的会是你，毕竟你的理想……连起步都算不上。”
虽然看过机械先驱的灵魂本质，也查清了后者与自己的恩怨，但托尼很清楚，现在这种形态的维克托，是一个为了自己疯狂梦想而生存的人。
后者的声音依旧冷漠：“你对我认识还是不够深刻，如果人类真的灭亡，也就无所谓进化了。”
“你说了算。”
此时，金克丝和蔚已经吵了起来，什么“你才十五岁”“别替我做决定”“这很危险”“我一直都很危险”之类的。
最后开始了人身攻击。
史蒂夫敲了敲盾牌，吸引了两人的注意力，他对蔚说道：
“我们没时间争吵，你也应该尊重别人的意见。”
金克丝：“哇，不愧是被挂在墙上的人，说话就是有水平。”
“那就这样决定了。”
托尼这样说道，并没有人再反对，也没有人离开。
说来话长，但整个过程其实只用了二十秒。
巴顿特工拿出一只信号箭，拉弓射向天空，数了一二三，强光和能量轰然爆发，顿时吸引了很多虚空生物的注意力。
一行人冲上一座……姑且可以称为海底山峰，总之是一个制高点，然后刺刀上膛，明火执仗的行动了起来。
刚接上火，就差点集体挂彩。
许多口吐酸液的怪物，用弹幕淹没了他们……这是真正的弹幕攻击，密密麻麻塞满了视野，根本没有闪躲的空间。
而这些恶心的玩意，给钢铁侠和机械先驱带来的麻烦最大。
虽然二人都做过防腐蚀处理，但面对这样铺天盖地的攻击，能撑多久还是个未知数。
当然，他们也不会就这样被动挨打。
娜塔莎的行动非常快，从黑暗中破隐而出的她，将超绝的身手和强悍的攻击力展露无疑，对着那些会吐酸液的怪物疯狂屠戮。
牵制住这些的虫子的攻击之后，托尼等人的视野才算是恢复，而迎接他们的，是铺满所有视线的大型虚空生物。
而且一来就是一群。
他们不约而同的想到：“这算是下马威吗？”
史蒂夫举起盾牌，冰霜的力量环绕其上，先是猛地砸在脚下的污泥，直接将其变成了冻土。
紧接着，这些冻土爆炸一般猛然裂开，强烈的震动掀飞了史蒂夫眼前所有的怪物。
巴顿特工火力全开，他不再使用箭袋中的武器，而是直接用能量凝聚，他的射速顿时达到难以理解的地步。
现在的他，绝对是地球上射的最快的男人。
虚空生物落地之后，已经是一具具尸体。
其他人自然也没闲着，守在这个高点，杀戮着冲过来的所有敌人。
足足撑了五分钟。
他们身上已经挂满了血肉，脚下是累累尸骸，形如地狱的尸山血海，
这样的战斗强度，自然不可能毫发无损。
维克托一只手臂不翼而飞。拜某只极其强大的虚空生物所赐。
这东西隐身突进，利刃刺在他的腰椎。
要不是他将自己身体的关键部位，下重金用吸音钢强化，这一下几乎废了他，虽然怪物的第二刀斩下了他的手臂，但好歹留下了战斗力。
而那怪物自然早就死透了。
这还只是一个，其他人或多或少有了伤势，但他们的目的总算达成了。
撑了这么久，一条清晰的路线，终于摆在了他们面前、
虚空生物排成整齐的纵队，前赴后继的向着他们冲刺过来，为他们指明了一条线路。
他们飞快的开始突围，最终抵达了一个新的高点。
然后又是一轮坚守。
这一次，负伤最严重的变成了维多利亚。
她的整个胸腔都几乎被剖开，伤口极其骇人，几乎要了她的命。
但无论如何，总算是活下来。
很快便有了第三次，
精疲力竭的他们，在各方面都已经抵达了极限，就连从意志到身体，都比钢铁坚韧无数倍的史蒂夫罗杰斯，在伤势的累计之下，速度都比平时降低了数个档次。
虽然狮皮制作的战衣，和那面本名武器盾牌，都是防守的好宝贝，但不意味着史蒂夫就真的不会受伤。
盾牌没法全面的保护他，落在身体上的攻击虽然大多无法被割开，但面对钝器还是会表现的很乏力。
一直顶在队伍最前面的史蒂夫，看起来摇摇欲坠，仿佛下一秒就会倒下。
却又仿佛永远都不会倒下……
终于，在经历了四次重复性操作之后，他们已经被完全包围，粗略估计，有接近十万只或大或小的怪物，环绕在这些人身边。
虽然能攻击到他们的，只有最靠近的一圈，其他的只能在远处发射些能量，或者更恶劣的吐痰。
可是当数量达到如此夸张的地步之后，较那么一两百的真，是毫无意义的。
真！一人吐一口唾沫，都能把人淹死……
但是，无论如何，他们终于看到了自己的目标。
在经历过惨烈的战斗之后，托尼等人在现实意义上，放弃了完成任务的希望。
死亡的幻觉已经吞噬了他们。
在第三次突围之后，他们就已经意识到这点。
任务目标，已经从关闭虚空之门，调整成了探索虚空之门的位置，并将其传递出去。
虽然很残酷，但他们相信，后来者会继续完成这个任务。
地球上可以被称为英雄的人物，可不止在场的几个。
“你说会不会有人，给咱们立个碑什么的？”
巴顿少见的笑了起来，乐呵呵的问道。
回答他的是托尼，其他人就算有力气，也没这个心情。
“会吧……”
“希望如此！”
说完这句话之后，巴顿特工的眼神逐渐涣散，他捂着腹部的伤口，脑海中回忆起自己的妻小，笑的更加开心了……
“还好，他们没有看到我现在糟糕的样子。”
在沉入黑暗的前一刻，他似乎看到一把大剑从视野中飞过，还听到一个声音。
“辛苦了，各位，接下来就交给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