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原书这下火气一下子降下去了。
她气笑了，开口质问道：“你哭什么？是你欺负我，我都没哭你哭什么？”
陈尧听完吸鼻子的动作顿了下，但下一刻那双眼睛就又饱满地氤氲出两汪泪水。
“没、没欺负姐姐啊……呜……我又不敢的……”
他跪坐在床上，似乎十分助十分可怜地小声哽咽，头发翘起杂乱的呆毛。
江原书只好奈地随手抽了两张纸巾递给他，“别哭了，自己擦擦。”
陈尧没接过她的纸巾，反而抹着眼泪抬眸觑着她。
他仔细观察江原书的表情，直到确定她的脸上已经没有了刚才那种法化开的冰冷，才得寸进尺地避开她拿着纸巾的手，打蛇上棍一样双手环绕住江原书的腰，把脸埋了进去。
黑色的后脑勺都写满了撒娇和求饶的意思。
江原书那他这种小孩子手段没有办法，只能好笑道：“干什么？鼻涕眼泪蹭我一身是吧？”
陈尧这才把脸抬起来，自我证明道：“没鼻涕，眼泪也干了都。”
“干个屁。”
江原书伸出大拇指碾了一把陈尧的眼下，都是湿漉漉的水迹。
“陈小尧，知道了吗？”
陈尧立刻小鸡啄米一样点点头。
“知道了知道了，以后一定都听姐姐的话，不让姐姐生气。姐姐不让摸就不摸，姐姐不让操就不操。等什么时候姐姐让了再……”
江原书打断他。
“还支得挺远，少耍滑头。”
陈尧才闭上了嘴，良久才讨好地抱住江原书的腰，小声嘟囔道：“没有。”
他还要用脑袋去蹭，但江原书嫌弃他，不让他在她身上蹭眼泪。
他们还在小动作打闹，这时门铃却响了。
陈尧立刻转头问了句：“谁啊？”
声音与刚才黏黏糊糊撒娇的音色完全不同，露出了本来的正常音色。
“您好，外卖。”
门外传来不甚清晰的男声。
外卖？
江原书第一反应是疑惑，他们并没有点外卖啊。
陈尧也反应过来了，与江原书对视一眼，起身跳下床，一边走一边单手把裤子提上来，松紧带“啪嗒”一声打在肚皮上。
他开了门，江原书从她的位置只能看到陈尧和半个打开的门板。
“什么外卖啊？我们应该没点过。”
江原书从来没听到陈尧这种声音，很冷也很陌生。她有点新奇地看着门口的陈尧。
那个外卖员似乎也疑惑了，不确定道：“要不您看一下小票？确定一下？”
一只明显属于男人的骨节分明的大手伸了进来，手上挂着一个外卖袋。
江原书这才醍醐灌顶。
外卖！
这是攻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