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白才满脸写着关心他的神情,男人握刀刃的手从紧绷逐渐松弛。
他在威胁白才替他打掩护之前就已经探查过这个人的修为,根本没有任何灵力,对他产生不了威胁。
是个切切实实的凡人。
“谁啊你,知不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就敢在这阻止我们办事!”
邹游冷笑,默然道:“你们是谁与我何干,师尊不让我们伤及辜,你们却想加害我师弟,识相点就赶紧滚。”
“莫要逼我出手。”
紧接着人声尾音的是一声尖锐的剑鸣,在修真者的耳朵里听起来正是发起进攻前的警告。
“嘁,咱们走!那家伙受了伤,中了毒,跑不了多远。”
那几个人一看碰上了硬茬,好像是有什么顾虑并没有继续和邹游多过纠缠,悻悻离开。
邹游知道这么大的动静,房间里面的人肯定醒了,他等那些来路不明的家伙离开之后敲了敲门。
“师弟,醒了吗?”
白才下意识用被子将男人整个盖在床榻的内侧,“乖,你藏在这里别出声,我去应付我师兄。”
语罢,白才从床榻上跳了下去穿好外衣打开了房门。
他佯装被吵醒的模样,打了声哈欠揉着眼睛,微红眼角有因为哈欠挤出来的少许泪珠。
“嗯,师兄刚才走廊里是发生了什么事吗?有人闹事?”
邹游站在门外眼神往白才的房间里扫视了一圈之后抱臂,“我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若是再来我会如实禀告师尊,你没事就好,我就在你隔壁,歇息吧。”
“知晓了,师兄晚安!”白才目送邹游回房间以后才把门关上。
他心里寻思着刚才那个男人挺安静的,回过头发现门他也关上了,床上那人居然一点动静都没有。
不会被他闷死了吧?
白才重新爬上床把被子掀开,只见男人痛苦的紧闭双眼,身体因为疼痛以肉眼可见的颤抖,小腹处有大量的血迹,看伤痕应该是剑伤。
被褥上也都是血。
“宿主,系统显示这个男人的生命体征在不断下降,马上就要清零了。他快死了,想办法救救他…!”
小白菜突然在脑子里大喊一声,震得白才脑仁疼。
“别大惊小怪啦,小白菜,你都跟我那么久了,我是那么见死不救的人吗?”白才边嘀咕边从衣物里拿出上官竹给的锦囊取出其中一粒药丸塞到男人的嘴里。
可对方双唇紧闭,死活都不肯吃下去,白才又不能直接去撬开他嘴。
“听得见我说话吗?这个可以救你的命,先把血止住,我等会儿给你包扎,”白才用袖口蹭掉了男人额头的汗柔声劝导,“你一定有没完成的意愿,还不想死对不对?”
说着,白才慢悠悠哼起他故乡的童谣。
顷刻间,白才替男人擦汗的手掌散发出星星点点的白光,虽然微弱但真实存在。这便是抚灵祭司的安魂曲。
男人紧皱的眉头慢慢舒展,粗重急促的呼吸也得到了平息,他开张泛白的双唇将白才递到他嘴边的药丸吞下。
他还不能死,他想活,他要让那群畜生付出代价。
白才帮男人简单的擦拭了一下伤口处的血迹,将伤口包扎好后坐在床榻边守着昏睡过去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