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个做贼心虚的样子都快要掩饰不住了。
仔细看去,方越脸色煞白,额间还有丝丝水珠顺着颧骨滚落,没入衣领。
沈青逸问道:“鸽游到底怎么了?”
方越犹豫半晌,还是将藏在身后的卷轴拿了出来,他走近沈青逸二人,将卷轴上的文字展现在空中。
——唯有洗涤灵魂,才能使人忘却苦楚,走向天堂圣域!
沈青逸看着念了出来,但依旧很疑惑:“这到底和方越的病有什么联系?”
“我给他吃了药。”方越抿着唇,眼中尽是坚毅,但又夹杂着丝丝难以被人发现的不安,“那种药会紊乱他的记忆,直至他会忘掉自己想忘记的一切。”
“你是不是傻!”
沈青逸要被气笑了,“你就不怕他把所有人都忘记了?!”
况且,“这种非常理的东西都是会有后遗症的!”
方越微微敛眸,看样子是没听进去,果不其然,他双手紧握着卷轴,脸上仍是不屈服的神态。
“再那样下去,他的精神迟早会出问题的!”方越着急忙慌的将卷轴下方被遮挡住的雕刻图片晾了出来,胳膊露出的肌肤上青筋暴起,语气是格外的暴躁,“你看!已经有成功的案例了!这个办法能行!”
“你清醒清醒!”沈青逸一把将卷轴挥了下去,皱眉道:“这种飘虚渺的成功案例你亲眼见过了吗?我知道你担心鸽游的情况,但愈慌则乱!稍有不慎,你所谓的方法就会将他整个人毁掉!”
沈青逸说着,一边看向老干部站姿的鹿知,他似是对方越的说法并不觉疑惑。
看来,两人是提前通过气了。
正是因为如此,沈青逸更气了,他挽起袖子,步履频增到鹿知身边,二话不说一个暴栗敲在了身前那人的后脑勺上。
声音极响!
沈青逸咬牙切齿道:“他傻,你怎么也跟着傻了!都多大的人了,还相信这种小儿科的事!”
美好的幻想被一击溃败,一股力感自胸腔蔓延,方越双臂颤抖,卷轴自他手心遗落至地面上,他双手捂着脸,崩溃的将十指插进发丝间,撒气似的用力扣着头皮,指骨清晰的透过表层肌肤,像是要突破最后的防线迸发出来。
他声音哽咽,毫形象的瘫软在地上。
“我……我想救他,我真的……真的只有他了。”
“只要他能活,我可以用我的性命换取他的,只要他能活……”
沈青逸的双眼看得有些发涩起来,自认识这个人起,他还从来没有见过有什么事情能将这个坚强的人逼成这副模样。
爱情二字,已经可怕成这个样子了吗?
“你先不要急!”沈青逸梗着嗓子,轻声安慰道:“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糟糕。”
沈青逸搀扶起方越,让这个伤心的恍若失去了一切的男人依靠在自己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