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又来到断壁下,切面遭遇过刚才的摩擦,一些凸出来的石头碎屑更加松松垮垮的吊在上面。
稍有不慎就会滚落下来。
鹿知背着昏迷的沈青逸,严肃的站在断壁前,单手撑着较平整的石面,一副打量。
方越不声不响的凑了上去,凝重道:“我和鸽游观察过,两边都是断崖,唯一的出路就是这片断壁,可是……”
他滚动了下喉结,下半段话没有讲出来。
可是就这断壁的陡峭程度,是他们几个法徒手爬上去的。
鹿知没回话,一声不吭的收回手,低着头看着脚边尽数是发硬了的泥鳅的尸体。
鸽游还在一旁尝试着用手攀登,不仅没有爬上去,还使得双手过度摩擦变红,火辣辣的疼。
“有没有一种可能。”鹿知猛地抬头,颠了颠背上的人,“那人只是为了迷惑我们,其实他走的不是这里?”
鸽游顿时赞同的点头回应。
“有道理!我看他就不像是一个正经的人!”
谁家正经人会给植物起个叫小红的名字?
那是不是还有小花、小白、小黑啊!
方越也觉得有理,他道:“不然我们回去看看,那人既然那么重视那颗果子树,肯定会时时刻刻关注着它。”
有了考量,四人重新回到了那片高坡之下。
鸽游领着他们来到种有果子树的地方。
漫山遍野红彤彤的一片,此时,还有不少小动物们围在树上和地上,低着头闷声吃着,‘咔哧’声不停,脆噔噔的。
他们一出现,那群小动物就受惊了,‘嗖’的一下从四面八方匿于四周植被之中。
鸽游看到这里就来气,蹲在地上嘟囔着:“他都有这么多果子了,我就摘了那么几个,还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摘的,他就跟炸了一样……”
“嘿你这混小子!”熟悉的声音从树上的叶丛中传出,一个满是毛发的脑袋从中探了出来,他利索的从树上一跃而下,毫不犹豫的来到鸽游面前,曲起手指一个板栗敲在他头上。
“你会不会说话!”他怒道:“不问自取者为偷,这是小朋友都懂得的道理,怎的,你一个成年人还还不如小朋友了?”
鸽游自知自己有,闷着头承了这一击,抽了抽鼻子。
“那你能不能再给我们一个啊,我们有同伴晕过去了。”鸽游和他打着商量,“等他醒了,别说种一棵果子树了,就算种十棵、百棵,我都愿意。”
他瞪大的双眼中,是明晃晃的真诚与恳求。
那人‘哼’了一声,朝鹿知背上看了一眼,目光了然中夹杂了一丝不耐。
他回过头,站到树下,四处打量了一番,从中找到一颗最大的果子,一个蹦跃间,果子瞬间到手。
那人走到鹿知旁边,捏起沈青逸的双颊,将他嘴巴嘟了起来,另一只手握着果子放到他的嘴巴上方,手臂缓缓加重力道,果子的汁水顺着手心流到沈青逸的嘴里。
看沈青逸眼睛微皱、一副将醒的样子,那人嫌弃的松开捏着他脸的手,将瘪了的果子扔到地上。
一边背着手朝前走去,一边用加重的语气道:“好人难当!好人难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