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昊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然后当面挖起了墙角：“贝拉教授，你有没有兴趣去首都工作？整个大首都圈，同样有很多海藻种植基地。”
“Sorry，我暂时没有离开巴西的想法，首都的科研环境也许更好，但这里的条件也不差，不影响我的研究。”
贝拉教授婉拒道。
席尔瓦先生顿时松了一口气。
……
离开实验室，一行人紧接着坐军舰出海了。
马尾冰藻的种植方法，其实很简单，用两个浮筒固定一条长长的尼龙绳，然后在绳子中间安装几盏植物生长灯，绳子下面则是用来挂养马尾冰藻。
“贝拉教授，马尾冰藻的生长周期是多长时间？”
张昊随口问道。
“这要分情况，海水越暖和的海域，生长周期越短，以我们这里为例，通常需要三十个月才能达到采割条件。”
贝拉教授回答道。
“两年半？这么长？”
“其实已经很不错了，像南极冰藻一般都是三到五年的生长周期，马尾藻少些，但也要十一个月。”
张昊转头看向工厂老板：“席尔瓦先生，你们在养殖过程中，有没有遇到过什么困难？”
“当然有，最大的困难就是真菌感染，为了保证海水环境，养殖密度不能太大，而且最好是靠近洋流。
这些年，近海的海水质量越来越差，我们不得不向深海方向扩张。
其实，最好的养殖海域应该是赤道附近，但我们目前没这个条件，也竞争不过那些大养殖公司。”
席尔瓦先生趁机诉苦道。
“赤道很长，完全容得下你们所有人。”张昊根本不为所动。
“执政官，赤道虽然很长，但靠近陆地的地方却很少。”
席尔瓦先生忍不住提醒道。
张昊意味深长道：“贵公司经济实力雄厚，完全可以多订购几艘大型船只，这个我倒是可以帮帮忙。”
“执政官，我们几年前就订购了五艘工作船，但一直在排队。”
席尔瓦先生心中暗喜不已。
张昊点点头，当场承诺道：“你等下把造船公司告诉我，我亲自帮你们打个电话催催。”
“谢谢、谢谢，太感谢了。”
席尔瓦先生连忙感激道。
张昊摆了摆手，然后将唐为木和席尔瓦两人领进了一个单独房间，准备来一场闭门会议。
唐为木有些忐忑：“执政官，您这是？”
“这里没有外人，也不会有会议记录，咱们三个可以畅所欲言。”
张昊随口解释道。
唐为木立马小心试探道：“执政官，您想谈什么？”
“我想谈谈私酒问题。”
张昊开门见山道。
唐为木脸上顿时露出慌乱神情，赶忙辩解道：“执政官，不是我不想解决，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果然，不好的预感还是应验了，该来的终归要来，不能抱有侥幸心理。
“哼，我看你们不是有心无力，而是舍不得那些巨额收益。”
张昊直接揭了对方的老底。
唐为木摊了摊双手，苦笑道：“执政官，里约热内卢什么状况，相信您都看到了，如果没有这些收益，市里根本无法维持当前的局面。”
“知道你们有难处，所以我才没有一上来就问责，也幸亏你们知道分寸，没有让私酒泛滥到本土。”
“执政官，谢谢您的体谅，以及再给我们一次机会。”
唐为木的认错态度很诚恳。
就里约热内卢这点体量，根本不敢跟中央叫板，他还傻到自毁前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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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昊喝了一口茶：“说吧，你们打算怎么解决私酒问题？现在还能控制得住，不代表将来会一直平安无事。”
唐为木暗自撇了撇嘴。
谁管以后怎么样？
反正他这一届干完，肯定会被调回本土，根本不会连累到他的身上。
“执政官，您看这样行不行？想在短时间内禁止私酒基本上没有可能，即便能做到，后遗症也不是我们能承担的。
我的想法是逐渐减少私酒产量，每年减少十分之一，用十年时间彻底解决这个问题，您觉得怎么样？”
反正就是各种拖，直接把这个难题留给下一任。
“方案还算不错。”张昊点点头，随即话锋一转：“不过你刚才说的困难也确实存在，如果财政突然锐减，必然会影响到整个南美洲的稳定。”
“那执政官您的解决方案是？”
唐为木有些摸不透大领导的想法。
张昊重重拍了一下桌面：“征税，大幅度抬高私酒价格，如此一来，同样也能到达禁酒的目的。”
“征税？”
唐为木心中一动，这倒是个两全其美的方案。
“对。”张昊看了一眼旁边的席尔瓦先生，继续说道：“直接征海藻种植工厂的税，从源头上解决问题。”
早就满头冷汗的席尔瓦先生，闻听此言再也坐不住了：“执政官，还请高抬贵手，我们其实赚得并不多，大头都被其他人拿走了。”
“放心好了，你们直接把成本转嫁给下游的那些乙醇生产企业就行了，我给你保证，没人敢乱来。”
张昊笑着安抚道。
“可是……”
席尔瓦先生面带迟疑。
事情要是这么简单就好了。
张昊站了起来，走过去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席尔瓦先生，明人不说暗话，我对你们的那个马尾冰藻项目，其实抱有很大期望。
我希望你们能重视这一点，尽可能地加大研发投入，彻底摆脱灰色产业链，变成一家名副其实的高科技公司。”
“执政官，您太高看我们了。”
席尔瓦先生不是商场小白。
不管怎么说，转型都有很大风险，他不可能仅凭对方的几句话，就敢随便压上大部分身家，这太不明智了。
张昊明显也是知道这一点的，知道对方不见兔子不撒鹰。
于是当场许诺道：“席尔瓦先生，多的我不敢保证，但明年的\u0027前瞻计划\u0027中，必然有贵公司的一席之地。”
“真的？”席尔瓦先生瞪大了双眼。
要知道，凡是进入“前瞻计划”的公司，必然会得到联邦的全力扶持，在资金和人才等方面都会得到充分保障，完全不用担心破产问题。
举个众所周知的例子，同样是入选了“前瞻计划”的曙光新能源公司，年年出现巨额亏损，但从来没为钱发愁过，几家国有银行轮流为它保驾护航。
如果真能进入“前瞻计划”，自家的JBS公司必要会迎来一番脱胎换骨的改变，同时也意味着，他一只脚已经迈入了整个联邦的核心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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