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恶毒的诅咒。
安宥朝花黛贴过去几分,低哑嗓音性感慵懒地缓缓倾泻,沙哑而磁性。
“再见,我的……妹妹。”
最后的诀别,宛如是毒蛇信子触碰肌肤。
仿佛一寸寸舔舐过花黛的耳蜗和脖颈,蛇类一般阴冷黏腻的致命毒素逼近,令人毛骨悚然。
安宥冰凉的嘴唇几乎触碰到她光洁饱满的额头。
可那个吻,并没有落下。
他只是如同以前一样为花黛整理好凌乱的衣襟,然后在门外的脚步声彻底停在门口时,安宥把所有的情绪收敛,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站起身。
门开了。
步伐略显匆促,沉稳走进来的是陈词。
单手插兜,和陈词从容擦肩而过的是安宥,也象征着两条和花黛有关系的交界线,在这一刻彻底完成命运轨道的交替。
变化,悄声息。
陈词走进来的时候也是比较匆忙。
自然没能在第一时间察觉到那个身穿执事服的男人是安宥,他的注意力从进门的时候开始,就放在神情呆滞像是丢了魂一样的花黛身上。
当他匆忙赶过来的时候。
最先注意到的,就是花黛那略微红肿而显得有些不自然的唇。
陈词的瞳孔微微收缩。
一种难以言喻的背叛感,也在瞬息席卷他的全身。紧接着,他很快就注意到,花黛的脖颈上,有着痕迹暧昧的红痕。
是谁?
刚刚那个跟他擦肩而过的人给花黛留下的?
那一瞬间的擦身而过,也让陈词没有多余的注意力去关注不重要的人。
然而现在。
当他看见花黛身上的这些痕迹时,压抑的怒火也在这一瞬间爆发。
陈词伸出手。
紧紧地握住了花黛的手腕,他低沉的嗓音里有近似警告的低吼和威慑力。
“是不是刚才那个出去的人碰了你?!”
花黛被他的气息吓得一震,也在这个时候迅速回过神来。她似乎生怕陈词会揪出那个人的真实身份,在这一瞬间她慌乱地拉住陈词的衣袖。
那张苍白的脸上,隐约有着痛苦的神色。
她摇摇头:“小叔,别问了。反正……也算是我自愿的。”
陈词只觉得眼前一阵发黑。
连带着攥紧花黛手腕的力度都重了些,忽然很憎恨花黛这么不争气,更恨她被自己拒绝之后就这么自甘堕落,来这种地方寻求慰藉。
没。
陈词将花黛的异样归咎为,她被拒绝之后心理打击过大,然后年纪轻轻的小姑娘想不开,就来男公关俱乐部去找乐子自甘堕落。
一滴泪,猝不及防地从花黛的眼角滑落。
她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隐约作痛的心脏力辩解误的过去,她纤细的手腕原本还被陈词紧攥着,然而此时此刻,陈词在看见那滴晶莹的泪时,所有烦躁的情绪好像凝固结冰一样。
手在微微颤抖着。
恨着花黛的不争气,恨着她自甘堕落作践。
可是陈词也恨会对此感到心软的自己,他不该,也不能的。
可是身体的行动比理性思维更快,他粗暴地按住花黛的后脑勺,强壮的手臂搂过花黛的腰,将女孩重重地抱进自己的怀里。
陈词的身上有经久不化的烟草味。
花黛不太喜欢尼古丁的味道,但是这气息淡淡的,倒也不算多讨厌。更重要的是,抱着她的男人这双手,在微微颤抖着。
这个一向直爽的爷们,现在怎么像是要安慰她似的,笨拙地抚摸着她的头发呢?
“行了,这么点破事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