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眠看着她，莫名觉得有些眼熟，但一时半会还想不起来什么。
这节课似乎过得很快，一刹那间就结束了，结束的那一刻，沈晚凝的周围都被围满了。
连关漫漫也不例外地围了过去，宛眠打了个哈欠，跟她告别之后就走了。
“你在这上课？”
宛眠抬起睡眼朦胧的眼，打着哈哈道，“对啊，这节课沈学姐在做分享。”
“谁?”
“沈学姐，沈晚凝啊。”
“她怎么来了?”沈行知皱了皱眉，有些疑惑地问道。
宛眠望向他眼底的淡色痣，她总算知道为什么眼熟了，“沈晚凝是你姐姐吗？”
“废话，我先走了不跟你说了。”沈行知眸中出现一抹身影，脑海里立即响起警告，脚打了个弯就走了。
宛眠正感叹着速度之快，身后就传来了呼喊，“沈行知！你给我站住！”
宛眠深吸了一口气，僵直了背，匆匆溜走。
“同学，同学你等等。”
宛眠闭上眼，扬起一个完美的弧度，转过身，“学姐好。”
“我刚刚看见沈行知在跟你讲话，你认识他吗？能不能喊他出来，他总是不肯见我。”沈晚凝略带着祈求的目光看向她。
宛眠沉默了两秒，干笑两声，“没问题。”
流云缓动，寒冬的冷气将散未散，连同将整个颐和笼罩在春寒里。
宛眠搂着身上的外套，沉默地跟在沈晚凝身后。
沈晚凝长得温婉大方，又会打扮，很受欢迎，一路上有不少男生来加联系方式。
不过沈晚凝全都回绝了，她转过头，和宛眠搭话，“同学，你叫什么名字?”
“宛眠。”
“哎，我听过这个名字，前几年的热搜是不是?”沈晚凝像是想到了什么感兴趣的事，惊讶道。
宛眠叹了口气，奈:“是我。”
“啊我觉得你超美的……”
“沈晚凝?”
陌生的男声打断了沈晚凝的发挥，她顿了一下，“不好意思有男朋友了，不加任何联系方式。”
“你这么受欢迎吗？”
沈晚凝挑了下眉，转过身，果不其然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学长?”宛眠蹙眉，看着相对的两个人，默默感叹了一句，
这世界真他妈小。
“卓铭?你还在上学呢?”沈晚凝回望了下四周，语气带了点嘲笑。
卓铭菲薄的嘴唇微微上扬，“当然还在上学，你怎么忘了我比你小三岁。”
沈晚凝翻了下白眼，“说不过你，我先走了。”
“沈晚凝……”
她顿下脚步，却没有回过身，只是待在原地等待着他接下来的话。
卓铭攥紧拳头，“你刚刚说有男朋友，是真的吗？”
沈晚凝轻笑了一声，棕色的波浪卷随着笑意小幅度摇晃，“当然是真的，我们谈了六年，卓铭。”
她回过头，眼神意味不明地看了他一眼，“六年。”
卓铭垂下头，惨然笑道，“是吗？”
可是没有人回应他，就如同当年那封犹豫着送出去的告白信一样。
如同石子丢入大海，除了泛起一圈又一圈让人回味的涟漪外，掀不起风浪。
二十分钟后，沈行知出现在了实验室楼下。
“你的话还真管用。”沈晚凝撑着窗台往下望去。
宛眠尬笑两声，“学姐，我可以走了吗？”
沈晚凝转过身，用一双辜的杏眼盯着她。
“学姐我不走了，你别看我了……”宛眠撇开视线，沉默地坐了下来。
沈行知在宛眠数墙上的瓷砖到第三十二块的时候爬上来了。
“有什么问题不能在手机上聊吗?”沈行知揉了揉深棕色的头发。
宛眠扯着嘴角笑了两声，然后用手指了指他的背后。
沈行知身子一僵，有些不好的预感，头甚至都还没转过去，脚已经先行一步。
“沈行知，你出息了你。”沈晚凝从身后直接一拳打了过来。
宛眠嘴巴张得圆圆的，不忍直视地闭上了眼。
“姐，不是我不想回家，是爸妈他们老是在我耳边强行灌输教育，那感觉我相信姐你应该懂得。”沈行知揉了揉被暴打的后背，有些可怜道。
沈晚凝思索了一阵，决定认同弟弟说的话，但还是数落道，“主要是你也没别的值得爸妈念叨的。”
沈行知:“……”
沈晚凝顿了顿，转头看向坐在角落里的宛眠，“宛眠，你有对象了吗？”
宛眠还没回答，就被沈行知打断了，“姐，你不要来个人就问她有没有对象行不行。”
沈晚凝对他翻了个白眼，“你闭嘴，我又没问你。”然后略带希冀地看向宛眠。
宛眠似乎想到了什么，勾起一个浅浅的微笑，“我有男朋友了，学姐。”
“哦，可惜了”，沈晚凝又瞪了沈行知一眼，轻声说道，“废物。”
沈行知:“……姐，我俩才认识没多久。”
宛眠笑了声，站起身来，“学姐，我等会还有课，先走了。”
沈晚凝挥了挥手，扬起一个微笑，“下次见。”
等到宛眠的背影消失，她才耷拉下嘴角，用手揪着他打了耳钉的那只耳朵，“你看你，打了个破耳洞像个非主流一样，人家女孩看不上你吧。”
“姐，我又不是今天才打的耳洞。”沈行知语，揉了揉被捏红了的耳朵。
半晌，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凑近沈晚凝旁边，带着吃瓜的目光小声问道，“姐，你跟他怎么样了？”
摄影棚里，也不知道是温度太低了还是怎么，梁亭羽莫名其妙地打了个喷嚏。
“老大，这些东西要收起来吗？”工作室外的员工传来声音。
“废话，这些还用问我，你这些年白干了是吧?”梁亭羽怼了回去，瘫在沙发上，修完电脑上的图，习惯性地拿起手机看信息。
除了一些商业联系之外，还有一条特别的信息。
梁亭羽揉了揉眼睛，凑近看了过去，手指在键盘上输了又删，最后缓缓勾起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