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佑白疑惑地走了过去，瞳孔里倒映出少女清纯的侧脸。
她指了指花圃的一大片空地，顿了顿，接着说道，“我想在那里种玫瑰，各种颜色的。”
她游走过许多世界，都快把她原来的家忘记了。
但独独让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她尤其记得，她想拥有一座花圃的玫瑰，不同颜色的。
在其他位面世界她也想种这个很久了，可一直没有实现。
江佑白顺着她的手指望过去，是在一棵常青树下面，树叶即使在冬天，也依然枝繁叶茂，生机勃勃。
他点了点头，应了声，“好。”
“江佑白”，宛眠转过头，咖色的眼球透露出一股薄凉，薄唇轻启，“你最近在忙什么?”
江佑白不说话了，抿着嘴唇走到她身后，“走吧，明天不是还要拜年吗？”
宛眠平静地看着江佑白那张剑眉星目的脸庞。
此时他薄唇紧抿，神情有些复杂，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宛眠略带着点希冀地看向他，问道，“其实你也不知道你在做什么，对不对？”
她穿行在各个里，与之经历许多事，有时会度过生离，有时也熬到死别。
从一开始她只把他们当做完成攻略的任务，到后来逐渐意识到这些人都是有血有肉的。
只可惜他们只能按照剧本走下去，不能有自我意识和任何不属于原的情绪。
但即便这样，有时候她仍然会违背主系统的意愿，将未来会发生的事剧透给np。
她本就是个感性的人，所以即使后来遭受了主系统的惩罚，她也甘之如饴。
宛眠盯着他，似乎要透过他看出点什么来。
许久，江佑白开口，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早点休息吧。”
他岔开话题了，宛眠也不好继续说些什么。
她低垂下眼眸，眼神里闪过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她从摇椅上起来，缓缓走向屋子里。
江佑白眼中倒映出了少女单薄的背影，有些凄凉和不甘。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情绪。
江佑白揉搓着虎口的肉，跟着走了进去。
“小江你来了?”宛妈妈窝在宛丰怀里，看着电视，见到来人有些惊喜。
她从沙发上起来，走向厨房，“你创业前期很辛苦吧，吃饭了吗，厨房还有菜，我去给你做。”
江佑白愣了一会，看向透着暖光的客厅，一大家子人都在看着他，他们并没有因为他的迟来而生气。
他们真挚又热烈地欢迎着他。
江佑白莫名感到一阵心酸。
来之前他只喝过几瓶酒，再加上吹了好一会冷风，现下胃有些痉挛。
江佑白忍着不适的感觉，扬起一抹微笑，“谢谢阿姨。”
宛眠卷起衣袖，到厨房里帮忙，经过他时瞥了一眼，看到他惨白的脸，默默叹了口气。
回来的时候手上已经端着一杯温热的水，递给沉默地坐在一边的江佑白。
“你喝酒了就不能吃胃药了”，宛眠又从桌子底下的抽屉拿出一板药，“这是解酒药。”
江佑白乖乖地端过水来，喝下一口后吞了一片解酒药。
感觉到舒服一点了后，站起身来，走去厨房。
宛眠刚刚和妈妈招呼过了，宛妈妈此刻就熬了一锅粥，咸香的米味从锅里飘散出来了。
“小江，创业是很苦很难，但是你也要多注意身体。”宛妈妈盖上锅盖，伸手拍了拍江佑白的肩膀，轻轻将他往外推了推，“好好休息，粥好了我会叫你的。”
江佑白僵硬地点了点头，然后默默离开，坐在柔软的沙发上，和宛父交流商业上不懂得问题。
他不太明白这种感情叫什么，就好像是，常年空缺的某个地方，突然被一块块地填补上了。
软的不行，但似乎动一下就有点发酸。
“江佑白洗手吃饭。”宛眠从厨房拿出几双碗筷，摆在客厅桌子上。
她好像有点生他的气，没由来的，就算知道他会不自觉被系统控制。
但还是气，就好比养了十几年的白菜被猪拱了，那种感觉。
江佑白愣愣的，洗完手回来的时候，餐桌上已经坐下了三个人。
“来，这是你的，今天是除夕，大家一块吃饭，热闹。”宛妈妈递给他一碗热乎的骨头粥，又给宛眠盛了一碗。
宛丰和宛妈妈就坐在边上，看着他们两个。
“叔叔阿姨，你们不吃吗？”江佑白顿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口。
“我们两个早就吃过了，就眠眠她为了等你，不肯吃。”宛丰解释道。
气氛有些微妙，宛母使了个眼色，拉着宛丰就说要去买烟花。
随着房门一关，空荡荡的房间里就只剩两个人了。
“你最近很忙吗？”宛眠喝着粥，小声开口，打破僵局。
“嗯，公司刚成立，有些事情还要去做。”
“哦……”宛眠又喝了一口。
江佑白垂下眸，两个人沉默言。
他或许不知道，他们之间的日子在见一面少一面。
等到江佑白洗完碗的时候，宛眠爸妈也回来了。
“我刚刚在来的的路上看到好几家都在放烟花欸，我们不能输给他们。”宛妈妈进屋跟两个人说了一声，就指挥着宛丰搬了盒大的烟花放到花园里。
宛眠看着坐在沙发上愣神的江佑白，叹了口气，还是喊道，“走啊，看烟花。”
宛家是私人别墅，周围都隔得很开，不会影响到。
江佑白抿着唇，跟在宛眠身后出了门。
烟花已经被点燃了，宛妈妈啊了声躲到了宛丰身后。
烟花徐徐升起，在天空中炸出一朵蓝色的花朵，绽开，铺满颐和市漆黑的夜。
也绚烂在江佑白岑寂的黑眸里。
这时候，他的眼里就只剩下了烟花和，看烟花的宛眠。
心口一阵道不清说不明的抽动，他皱了皱眉，盯着女生圆滚滚的后脑勺。
“我喜欢的是你，宛眠。”
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回答昨天傅云景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