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是在周日退的,周一开学她就能正常上课了。
彼时江佑白正在和傅云景两人讨论物理竞赛的题目,根本没有时间教她做题。
宛眠只好和后桌几个学习成绩还算不的人讨论,这样的日子过得很快。
三个月后,宛眠已经差不多掌握了目前所学的所有内容,而江佑白那边,也传来了好消息。
物理竞赛得了奖,虽说江佑白作为替补并没有上场,但是那些题目里他押中了好几道,也就是说,他明年很可能成为正式队员。
傅云景作为队长获得了保送资格,成为京大准保送生,抽出空来也要来教教宛眠,让她以后也报考京大。
这段时间,因为江佑白和傅云景两个人一起的时间久了,宛眠和他的关系也就缓和了很多,现在也勉强算个朋友。
听完,宛眠翻了个白眼,“我高中和你一个学校已经很惨了,大学还要和你一个学校你就饶了我吧。”
傅云景笑了,“那你要去哪个学校?”
“朗大吧,听说那里的宿舍还挺好。”
“省外大学,你要出省?”
“对呀,总要去看看别的地方,而且我目前的分数应该够上。”
傅云景扬起嘴角,推了推坐在一边的江佑白。
“那你呢,你去哪所大学?”
“他?他当然和我一个大学。”
“你有问过他吗?你怎么知道他想和你考同一所大学,万一人家要去更好的学校呢?”
宛眠撇了撇嘴,“也是……”
江佑白面表情,在两个人期待的目光下,他缓缓开口,“看分数。”
宛眠耷拉下脑袋,如果大学和江佑白分开,那她攻略就更难了。
江佑白注意到了宛眠低落的情绪,漆黑的眼瞳中闪过一丝亮光,然后被他强行压了下去。
不要瞎想,他对自己说。
高三的时候,傅云景来学校的次数就少了很多了,因为进入了集训队,再加上要和父亲学习商业上的事。
倒是江曦月每天动不动就来闹事,扰得宛眠都不能好好复习了。
江佑白还是在课余时间研究物理题,争取拿个保送资格。
体育课,二中要求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就算是高三该有的艺术课一样都不会少。
宛眠换了运动服,被老师叫去器材室拿东西。
她在门边翻找几个能用的垫子,耳边就传来一阵脚步,最近江曦月来得很频繁,她有刻意注意这些。
果然门口出现了江曦月一个小跟班的脸,她一跟她对视,眼神就止不住得慌。
宛眠眼疾手快拦住要被关上的门,手正好被夹了一下,痛的她面目狰狞。
“你要干什么!”
小跟班见事情败露,匆匆忙忙跑走了,留下宛眠一个人,捂着手痛的眼睛溢出点眼泪。
拿着垫子的手不稳了,二中男女分开授课。
经过男生群的时候,被眼尖的江佑白一下子看到了。
他抿了抿嘴唇,余光落下跑过去的江曦月小跟班身上。
下节课后,就有人传江曦月和她的三个小跟班被锁在器材室里了,还是后一节课的同学给他们放出来的。
听说四个人看起来都挺惨的。
宛眠听到这个消息没什么反应,精打采地趴在桌子上,手肿的和猪蹄一样。
“拿这个敷一下吧。”江佑白递给她一个冰袋。
宛眠接过摁在肿胀的手上,“你怎么有这个的?”
“小卖部里的。”
说完,江佑白又拿起笔做起了物理题。
可是宛眠分明记得,小卖部根本没有这个东西。
初冬,天气骤然变冷,宛眠围了围巾,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才出门。
这幅身体很脆弱,总是动不动就生病,一生病就发烧,她都要痛苦死了,争取早日完成攻略,早日离开。
江佑白好感度达到了53%,崩坏值52%。
任务完成指日可待,到时候她可要在空间站里好好休息十天半个月再接其他任务。
想到这,嘴角就止不住上扬。
江佑白作为正式队员进入赛前准备阶段了,教室里暖气打得很响,大家都在埋头苦读,复习高中几年的内容,争取考个好大学。
宛眠也没落下,她目前的能力上朗大已经稳了,不过最终还是要看江佑白去哪所大学。
如果他保送京大的话,宛眠可能需要更努力去学习了,因为京大的分数线她够不到。
今年冬天格外的冷,宛眠呼出一口冷气,家里已经没有江佑白的身影了,偌大的家顿时变得很空旷。
宛眠取下围巾,坐在书桌前钻研起了题目。
里没写江佑白去了哪所大学,只说他硕博连读并且那时候就小有成就,不过最近学校都在说江佑白是今年的黑马,那大概率会获得保送资格。
那宛眠就难了,京大分数线对于她来说简直是天方夜谭。
不过还好,晚上的时候,江佑白会拨来视频,一步一步教她解题。
这样的日子直到传来二中物理竞赛荣获全国第一的名次,校门口挂上的大横幅,江佑白这三个字格外刺眼。
他的分数拉开第二名好多,彻彻底底在颐和市打响名声。
江佑白成了学校的风云人物,又因为那张人神共愤的脸,好多女生都来加他了。
连江家都沾了点光,生意一路水涨船高。
宛眠看着被万人敬仰的江佑白,突然觉得他和她之间的差距越来越大了,像是有条鸿沟横跨在两人中间。
她讨厌这种感觉,但是她没有办法,论她怎么学都记不住,更不可能像江佑白那样短短几个月超过别人数十年积累的知识,拿下竞赛第一。
当晚,宛家大摆宴席,提前恭贺江佑白保送京大。
江佑白看着眼前的一家三口,突然做出了一个重大的决定,“我不保送,我会参加高考。”
宛妈妈懵了,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做,可是她不会插手。
她认为,江佑白有自己选择的权利。
宛眠默默地扒着饭,对于江佑白的话也没太在意。
晚上,她敲响江佑白的房门。
“进来。”
江佑白正坐在书桌边上学习,昏黄的灯光模糊了他的轮廓,显得他异常温柔。
“江佑白,你要去哪里?”
江佑白停下笔,转过身,“看分数。”
“可是你分数那么高,我要是考不上怎么办?”
“你要跟我考同一所学校?”
宛眠点了点头,“对啊。”
“你考到哪所,我就去哪所。”
宛眠惊讶地抬起头,江佑白有点轻微近视,戴了副半框眼镜,一双丹凤眼含笑地看着她。
和第一次见他很不一样了,那时候他还浑身是刺,不肯别人接近呢。
宛眠张了张嘴,“那不行,我不能耽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