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
清凉的风透过窗户吹了进来,耳边传来关窗的声音。
宛眠迷糊地睁开眼睛,感觉到喉咙传来的一股刺痛,她扒着床边,咳嗽了两声。
“醒了?”
那道声音清冷又沉稳,像是在拨动低音琴弦。
头像炸开一样的疼,宛眠来不及说句话,只不过朦胧地看到了一个身影,又晕了过去。
不是江佑白,她想着。
傅云景将她扶回枕头上,身后传来不轻不重的脚步。
“你来了?她刚刚醒来了一瞬,又睡过去了,可能问题有点严重,你要不要带她去医院检查一下。”傅云景皱着眉头看向床上的宛眠,没分半点眼神给后来的人。
“原来你冒雨也要跑去看的人是她,宛眠?你喜欢她?”
傅云景怔愣了两秒,微眯起眼睛,“江曦月,你到底要干什么?”
他转过身,正巧对上江曦月质问的眼神。
她冷笑一声,想要上前却被傅云景拦住,只好顿在原地瞪着床上的宛眠,“宛眠可真是好福气,抢走了那个小畜生,还能引得你喜欢,我真是不明白,这个病秧子哪里好?”
傅云景太阳穴突突地跳着,心脏突然一阵抽痛。
“我哪里比不上她?”江曦月突然叫了起来,伸手就要往傅云景身上打去。
“滚。”傅云景精准误的在空中抓住她乱挥的手。
江曦月愤恨地瞥了他一眼,突然笑了起来,用带着长指甲的手指点了点他,嘲笑道,“傅云景,宛眠不会喜欢你的。”
说完,拿起柜子上的空水杯就往宛眠身上砸去,动作太快,傅云景没能拦住,水杯砸在了宛眠的额头上,顿时留下了一行鲜血。
江曦月捂着嘴笑了笑,眼神轻蔑又冷淡,“哎呀不好意思,手滑了。”随后头也不回地走出的医务室。
“你他妈走路不看路啊……”江曦月猛地抬头,撞进一张冷漠到几近情的脸。
“江佑白?”江曦月怔愣了一瞬,又想起了什么,扬起了嘴角。
尖锐的女声在耳边响起,江佑白垂眼,动了动嘴唇,没说话,只是擦过她进了医务室。
医务室里,傅云景正拿着消毒棉签耐心地擦着宛眠额头上的血迹。
看到他来了,没什么表情,只是张口道,“你才来,宛眠她可能问题有点严重,你带她去医院看看。”
“好。”江佑白揉搓着虎口的肉,应道。
“你去哪了,怎么有种奇怪的味道。”傅云景皱眉,给宛眠贴上创口贴之后就离开了。
江佑白回想了一下,“林瑶,对我表白。”
“林瑶?”
“嗯。”
“你同意了吗?”
“没有,我不喜欢她。”
“哦。”
江佑白看着宛眠额头上的创口贴,暗了眼神。
半个小时后,医院急诊。
宛父宛母坐在门口,江佑白静静地守在窗前。
“小江,你过来,你告诉我,宛眠怎么受的伤?”宛丰对他挥了挥手。
“抱歉叔叔,我那时候不在,但是同学说是从楼梯上摔下来了。”
“楼梯上摔下来了?那确实很严重。”宛丰拍了拍他的肩膀,“也别站着了,坐,叔叔有话跟你谈谈。”
宛母看了一眼,忧心忡忡地去了另一边。
“叔叔。”江佑白靠着宛丰坐了下来。
宛丰拍了拍他的背,示意他放松点,“别紧张,叔叔就是想告诉你,宛眠这孩子是早产儿,从小身体就不好,一点小感冒都要去医院的,平常小,都在我们身边呆着,也没出什么事,现在长大了,我们看不了了,说实在的,这次是宛眠这么大受过最严重的伤了。”
宛丰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小江啊,宛眠身边只有你,叔叔拜托你照顾好她,行吗?”
江佑白回握住宛丰的手,郑重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叔叔。”
“囡囡!”边上宛母已经跟随着病床走了。
“走吧。”
病床上,宛眠面色苍白,毫血色,像是下一秒就要跟风一块飘走了。
“还好,只是轻微脑震荡,多休息就好了。”宛母替她掖了掖被子,伸手捂住了她冰凉的手,试图给予她一些温暖。
“小江,你今天也很累了吧,早点回去休息吧,明天我给你请假,好吗?”宛妈妈分出一只手也握住江佑白垂下来的手。
“阿姨,明天我守着吧。”
宛妈妈笑了,柔和的目光定在他脸上久久不离开,“好。”
等到第三天的时候,宛眠才悠悠转醒,一醒来就感觉脑袋跟炸裂一样的疼痛。
“你醒了。”江佑白递给她一杯水。
宛眠反应了两秒,才缓缓接过,“哦,好。”
“感觉怎么样?”
“头,疼。”宛眠指了指头,有点辜。
江佑白接过空水杯,给她递了药,“吃完药再睡会吧,我守着你。”
宛眠点了点头,凭着感觉抚摸了一下额头上异样的感觉。
摸到了一片创可贴,创可贴下凸起了一块。
“为什么,这里。”宛眠默默地撕掉创可贴。
江佑白抬眼望去,正好看到光滑的额头上那一块结痂处。
“是不是很难看?”宛眠撇了撇嘴。
江佑白脑海里闪过些什么,暗了眼神,“不难看,马上就会好,睡吧。”
他理了理被子,注视着宛眠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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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曦月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直很倒霉。
要么是走路的时候有盆水莫名其妙泼了下来,把她整个人都淋湿了,要么总是找不到东西,或者课桌缺斤少两。
反正就是很倒霉,而且是那种找不到人对她恶作剧的那种,自认倒霉。
她还以为是最近水逆,也没多在意。
结果一水逆,就水逆到了初中毕业。
偏偏她还找不出来是谁做的。
要是让她知道,她一定把那个人千刀万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