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之,你们这是?”来人沉声问道,听不清喜怒。
顾穗安终于反应过来此人的身份。
剑宗宗主,谢淮之的师兄,这个身份的师伯,秦池。
于是垂眸弯腰行礼,“宗主。”
谢淮之勉强拢上衣服,虽依旧衣衫不整,但好歹没有春光乍泄。
他神色有些尴尬,灵气运转一圈压下燥热,随口问道:“师兄,你怎么来了,不是在闭关吗?”
秦池看着对面人不整齐的衣衫,手指微动,在心里给出了回答。
——因为淮之你找我,所以便立刻出关来见你。
但这话不能说。
淮之不会愿意听。
他只是神色深沉地点点头,并不多言。
师兄向来话少,谢淮之也不在意,忙招呼道,“烦请师兄帮穗安瞧瞧。”
顾穗安乖巧靠近,低头并不敢抬头直视。
秦池垂眸看他一会儿,似在审视,等到师弟目露疑惑时,才抬手扣住面前人的手腕,探查一番。
“并甚奇怪。”他缓缓开口。
谢淮之一脸果然如此,拧着眉思索,想再问时,瞥见小徒弟低眉顺目地立在一边,便开口让人先退。
顾穗安应下,安静地出门。
关门时,他看着两人越靠越近。
秦池缓缓抬手,在谢淮之衣衫的褶皱上轻轻拂过。
谢淮之神色自然,没避。
房门合上。
屋内身影彻底不见。
交谈声也变得隐约不可闻。
顾穗安唇角往下撇了撇。
原本不的心情倏忽就掉到了谷底。
*
一连十几天,顾穗安都偃旗息鼓,没有再切号去骚扰谢淮之。
每天修行练剑赏花睡觉,过得还算安逸。
就是谢淮之的神识会时不时会飘过来。
顾穗安沉得住气,一直到值到了80,他才在半夜慢悠悠地爬起来,打算去搞个大的。
不成功,便成仁。
毫不意外,谢淮之在察觉到来人后便立刻严阵以待。
甚至多穿了两件衣服。
裹得严严实实的。
顾穗安推门而入,对着一脸戒备警惕的谢淮之扯了扯嘴角,“好久不见啊,师尊。”
“您准备了什么东西来对付徒儿呢?”
“……”谢淮之盯着对面人,眉头轻拧。
这人,和前两次见面时候不一样了。
唇是牵起的,但眸底却没什么笑意,导致那双浅色的眸子看上去有着分明疏远和凉薄。
再没了之前的柔情蜜意。
看上去像是移情别恋,对他没有兴趣了。
……不是,这才过了多久啊?这也太容易变心了吧!
忽地,谢淮之拧起的眉头舒张开来,眉尾有了上挑的趋势。
……等等!如果顾穗安能不再纠缠自己,那就是好事呀!
就当自己多个性情有些古怪的徒弟养着也不是不行。
思及此,他微微倾身。
音色华丽,声线低沉,“顾穗安,你到底也算是我徒弟。”
“之前的胡闹我可以既往不咎,只要你今后安安分分的,论是资源还是功法,都可以开口提,应有尽有。”
“这笔账,你应该会算吧?”
顾穗安用脚勾出了张椅子坐下,模样疲懒,但眸光却锋利,“算账当然会。”
他撩起眼皮,莫名意味的视线从下而上将对面榻上的人细细扫过,最后定格在那张渐渐沉下来的脸上,终于慢悠悠开口了,“美人身下死,做鬼也风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