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当然是说来吓唬苏暖暖的。
就算再不爽白夏的存在,他也不至于对一个没过的弱女子做什么。
退一步说,就算白夏和宴祠之间真有什么,他找去算账的,也绝对只有宴祠一个。
毕竟,宴祠是内人。
*
几天后的凌晨。
挂断电话后,顾穗安黑着一张俊脸从床上爬起来,穿衣出门。
就在方才,被他派去盯着宴祠去向的人回报——宴祠去某家娱乐会所了。
路上,顾穗安把车子开到限速,不悦地磨着牙。
……宴祠你他娘的大半夜不睡觉出来沾花惹草,当老子死的吗?!
*
大跨步进会所。
顾穗安用一张冷脸逼退了绝大多数见色起意,前来搭讪的人。
简单环视一圈,就瞧见了坐在角落的宴祠。
身边男孩双眸含情,乖顺低头,修长脖颈白得晃眼。
两人距离挺近,说着什么。
灯光昏暗,音乐舒缓,看上去倒有了几分暧昧旖旎的氛围。
……宴祠喜欢这种类型?
顾穗安轻啧一声,脸色更冷。
他脚步转了方向,去到吧台,灌了足足半瓶烈酒。
酒气上涌,脸上也染上绯色,顾穗安抬手将衬衫扣子解了两颗,又往旁扯了扯。
精致锁骨时隐时现。
周围人都看得快丢魂儿了,等终于回神,鼓足勇气要上前搭讪,才发现美人已经消失不见。
*
“宴少,我再敬您一杯。”端酒过来的手柔嫩素白,清亮的声音也带着明显的讨好意味。
宴祠侧头看一眼,伸手接过,仰头喝下。
男孩儿眼神骤亮,试探着伸手,往那结实的大腿而去。
这可是个大金主,若是能爬上这人的床,对他而言就是攀上了金枝,很长一段时间都能衣食忧!
宴祠自然注意到,饮酒的动作微僵,但终究还是没说什么。
*
今晚,他又一次梦见了顾穗安。
梦里,他和顾穗安在昏黄闪烁的灯光中,在狭窄杂乱的房屋内,在吱呀作响的铁床上……
像是两只互相撕咬的野兽。
混乱梦境的结尾,却都是顾穗安叼着烟头,垂眸凑过来的模样。
长而翘密的睫毛在昏黄灯光下落下一层扑簌的阴影,鼻梁高挺,带着些细碎口子的红艳唇瓣微嘟,在烟嘴上留下一道潋滟水痕。
分明是如画般的美景。
但宴祠却总会忽然心如擂鼓,剧烈难耐。
最后猛然从梦中清醒过来。
今夜尤为严重,身心的躁动冲了凉水都不管用。
不受控制地想着那人草草发泄一番后,宴祠脸色更加臭了。
他甚至怀疑顾穗安给他下蛊了!
否则这人怎么时时刻刻,逮着空儿了就往自己脑子里钻!
勉强冷静下来后,他破天荒地决定来会所找个干净的。
泄火倒是其次,主要是把那个疯子从自己脑子里赶出去!
他顾穗安不就是个男人?
就算再怎么漂亮,再怎么好睡也都不过是个男人!
有什么值得惦记的?!
试过别人后,就会发现这人也不过如此!
届时那不该有的心思自然也就淡了。
*
大腿处忽地传来陌生的触感。
鸡皮疙瘩自接触的一点迅速往全身蔓延。
不是战栗,而是……排斥和不悦。
几乎是身体比脑子快的,宴祠直接伸手拍开了触碰到自己大腿的手。
力道没收。
男孩手背迅速红了一大片,连带着眼眶开始泛红,蓄起泪水,写满措。
“抱、抱歉宴少,是我逾矩了,您别生气……”
宴祠意识到自己因何失态,心里愈发焦躁。
看男孩儿哭得梨花带雨的模样,也生不出什么怜香惜玉的情绪。
反而觉得有些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