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药师淡淡一笑,端起酒杯抿了口酒。
对于全真派的武功,他是知道的,是非常精妙的武功,倒也值得一学。
再者说了,如今重阳真人仙去,他那不服输的心思,也是烟消云散。
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好好培养小弟子。
他期望自己这小弟子能够成材,去踏足自己未曾达到过的境界,去见识自己未成见到过的风景。
周伯通夹起块牛肉丢进嘴里,嚼吧嚼吧的吞咽下去,又端起酒杯将杯中的酒液饮尽,重重的将酒杯放下。
“啧啧,黄老邪,这酒真是不啊!”
“酒好就多喝两杯呗!”
黄药师给周伯通满上,又给自己满上,笑呵呵的说道:“反正现在时间还早呢!”
“不早了,时间可不早了。”
周伯通端起酒杯闷了,拍了拍胸口,压低声音道:“我还有事情要去完成,就不陪你在这里喝酒,但是......”
“有什么事情,你直说吧!”
黄药师抬眸,看了眼他拍的地方。
那里,是他放九阴真经的位置。
他的意思是很明显,那就是自己还要去处理九阴真经,得把他师兄安排的事情完成。
听到黄药师这话,周伯通眼睛一亮,伸手将酒壶抓到手中,一手拿着酒杯,笑道:“这酒,我老顽童很喜欢,就拿走了!”
说完这话,也没等黄药师答应,周伯通转身就施展全真派轻功,踏空而去。
“呵呵......,这个老顽童啊!”
黄药师望着那道身影,嗤笑着摇摇头。
可是看到周伯通那远去的身形,不由感叹道:“全真派的金雁功当真是天下一绝啊!”
金雁功乃是全真派顶级轻功,练到大成地步,更是能够凌空而行,被称为上天梯。
这门轻功曾在郭靖的手中大放光彩。
桃花岛的轻功很是粗糙,能拿得出手的就灵鳌步,可这跟轻功没啥关系,更像是身法。
所以黄药师看到周伯通的轻功,才会有如此感叹。
沈南风端起酥山喝了口,笑道:“师父,现在有九阴真经下卷在手,你可以好好研究下嘛。”
“哦,你小子记住了多少?”
黄药师好奇的看着沈南风,颇为紧张。
沈南风耸耸肩,道:“全记下来了,就是没有内功心法,不能学习这些武功,可惜。”
“此事不急,为师研究研究。”
黄药师捏着没酒的酒杯,嘴角微挑。
“说不得为师逆推出九阴心法,到时候不就手到擒来?”
“师父,我觉得几率不大,你还不如研究研究,给咱们桃花岛添加几门武功。”
沈南风毫不客气,给他泼了盆凉水。
逆推九阴心法,就他对九阴真经的了解来说,还真是不可能的,毕竟光是九阴疗伤篇的精妙,就不是黄药师能够现在能够达到的。
黄药师放下杯子,没好气道:“你小子怎的能知道为师办不到?还不能有点理想啊!”
“嘿嘿,师父,一定能办到。”
沈南风笑笑,端起酥山给喝完了。
相信师父能够逆推出九阴心法,还不如自己去找九阴下卷,毕竟他可知道有个地方藏着重阳遗刻呢。
“你们师徒俩啊......”
冯蘅轻笑着摇摇头,抬头看了看天,将长琴用布袋重新套上,道:“这时间不早了,等会儿大太阳就出来了,我们也回去吧!”
“要的,正好我回去把九阴真经写出来!”
沈南风笑着拍拍手,笑着说:“也好让师父早日参悟,然后给我们桃花岛研究出一门轻功来。”
“你小子......”
黄药师笑着摇摇头,并没有多说什么。
他把桌面上的东西收拾下,然后将矮几放回马车车厢,冲冯蘅努努嘴,道:“阿蘅,赶紧上来。”
冯蘅点头,在黄药师的帮下登上马车。
而后看着沈南风,黄药师抬手将他给提了上,放在马车上。
坐在车辕上,沈南风看着师父很是语。
他其实想说自己可以的,但是依旧被师父给提了上去,还很是轻松的样子。
黄药师没有理会他,拉着缰绳一甩,马车粼粼的朝前而去。
马车走在宽阔的官道上,沈南风坐在黄药师身旁,看着前方绿油油的环境,好奇问道。
“师父,你说这九阴真经怎么出来了?”
“这谁知道,万一是别人家的藏书才被发现呢?”
黄药师扬鞭,驱赶马拉着车继续前行。
对师父的回答,沈南风并不满意,他靠着车厢想了想,沉声道:“师父,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这九阴真经本来是藏在大内,被朝廷故意放出来的呢?”
沈南风的猜测是有依据的。
毕竟黄裳是朝廷的人,他创造出来的武功,被藏在大内很正常。
“哦,你小子这想法挺有意思。”
黄药师颇为意外,看着沈南风笑道:“你这个方向的说法,还是头一回听见,仔细说说。”
“师父,有句话不是说侠以武犯禁,咱们这些江湖人拥有极强的实力,算是对朝廷造成了威胁。”
“于是他们想复制在明国的做法,二桃杀三士。”
沈南风摸着下巴,想到哪里说到哪,反正也就是跟师父聊天。
“有点意思,你这个角度很新鲜。”
黄药师笑着点点头,道:“依照咱们那个皇帝的性子,还真有可能干得出这样的事情。”
“南风所言,也有一定道理。”
冯蘅掀开帘子,看着他们师徒,笑道:“如今局势并不稳定,边境时常战争,朝廷不想江湖人捣乱,也是属于正常。”
“阿蘅啊,谁给谁捣乱,还真就难说。”
黄药师笑笑,语气中颇为不满,想来是对朝廷的失望。
这几年朝廷对外战争是一败再败,卑躬屈膝。
好不容易出个岳将军,却被奸臣祸害。
冯蘅闻言,也是叹了口气,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沈南风看着黄药师的模样,脸上露出笑容。
自己这师父看上去跟个世外高人一样。
原来对家国天下也是有担忧的。
可这天下谁人对家国天下不关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