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每次都要早起,让她有一种魂飞魄散的感觉。
衣服在婚礼的前一夜赶制完成,没有试穿的过程,因为半夜的时候就有人把她叫醒起床打扮了。
桑白苏的眼睛眯着,甚至好几次都要睡着过去,给她化妆的娘子险些把眉毛画飞。
约莫两个时辰以后,桑白苏才彻底清醒过来,她的脸还有些微肿,但是不影响她觉得今天自己很美。
墨发被高高挽起梳至头顶,两边长长的凤凰六珠步摇蜿蜒开来,朱红的宝石簪将额头前的碎发嵌在头发中;
平时微蹙的柳叶眉被画成了略粗的弯月眉更显婉约,眉心与眼角还被点缀上了一些金色的花钿,鼻背的红痣被遮了起来;
朱唇也被施了口脂,两腮两朵羞云延至耳后。
她不由得吸了一口凉气,她知道她美,可不知道她能美的这么惊心动魄。
忍不住坐直了身体,一脸端庄的模样被人盖上了红方巾。
她被人搀扶着出去,看着脚下都是红色的花瓣还是觉得有些不真实。
她居然要嫁给一个从未谋面的人。
十里红妆,八抬大轿,周围的唢呐声她听的不真切,这是她的婚礼。
一步跨过去,跨的是封建女子的不幸;
两步跨过去,跨的是她撒下的弥天大谎;
三步跨过去,跨的是人问津的万年寂寥。
阮白牵过了她的手,影影绰绰间看到了他胸前绣的狐族红袍,一双大手坚定有力。
他带着她一步步走过了这一路,来到大堂前接受各位长辈对他们的祝福。
礼司高喊:“一拜天地!——”
他的手捏脸捏她,带她转身面对众人。
“二拜高堂!——”
他指尖的温度烫的吓人,却动作轻柔的安抚着她的情绪。
“夫妻对拜!——”
引导着她的这双手好像有些犹豫,不易察觉的迟疑了一会儿带着她与他拜了堂。
满堂欢笑,祝贺着这对新人,觥筹交,红烛摇曳。
拜完堂,他们就是被天地、父母见证的夫妻,如果不是桑白苏骗婚的话,他们此生不相离。
红方巾未被揭开,她被他牵着回到了房间。
一路上阮白安静的可怕,这让她忍不住问了句“阮白?”
他愣了一下,声音有些低沉的“嗯”了一声。
回到房间,阮白依旧没有急着掀开红方巾,倒是狐族长辈们急着送来了交杯酒和一些其他的玩意儿。
二姨穿着红色的喜服在新人面前介绍着:“一是莲子,寓意‘连子’,希望你们儿孙满堂。”
说完她递给两位新人一人一颗剥好的莲子子吃下,丝毫不在意桑白苏此时还盖着红方巾。
“再是花生,寓意着夫妻美满、儿孙满堂。”
桑白苏奈的接过剥好的花生吃掉,真的没有人帮她掀方巾的吗?
“最后便是和亲酒。”
隔着方巾感受到了阮白的呼吸,似乎比平时更炽热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