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梅回到办公室后,极力掩盖内心的激动。
齐梅作为刑事法官,尤其是在基层法院挂职副院长的时候,审判了不少涉毒品犯罪。
和重生后不同,前世的毒品类犯罪,呈现出体量大、隐蔽性强、关系网复杂的特点。而且往往和贩卖人口、诈骗等犯罪关联,又同缅北等境外犯罪分子勾结,形成庞大的犯罪网,极难一网打尽。
齐梅还记得她曾审理的一个案子,被告被判贩卖毒品罪、判处期徒刑。他的女儿刚考上政法大学的法律系,可是她父亲的行为让她这辈子同自己心爱的公检法彻底缘。
小姑娘在她面前,因为这个从未养育过她一天的男人的犯罪行为,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齐梅一想到那张红肿的双眼和极力压抑的愤怒,平静了许久的心再次起了波澜。
贩毒,害人害己,不能原谅!
咚咚咚——
向卫东敲了几下门。
“你忙完了吗?”
齐梅看到男人挺拔的身体站在门口,愣了一下。
“你来学校找陈校长吗?他好像出去了。”
向卫东走了进来,打量了下办公室的环境。
“没有。来接你下班。”
“啊?”齐梅困惑地啊了一声。
辛梓维在旁边听到,调笑着说:“向旅长真是心有猛虎、细嗅蔷薇啊。”
齐梅脸红得仿佛要滴血,埋怨了句。
“你一天惯会胡说八道的。”
辛梓维把手里正在写教案的笔放下,“齐老师,下午也没你的课,你就先和向旅长回去吧。”
往常很少说话的王红也罕见地接了句,“嗯,这样安全一点。”
被王红突然关心的齐梅,看着王红仍然专心埋头自己手里的书,并没有显示出特别在意的样子。
齐梅不好辜负大家的好意,有点不好意思地点点头。收拾了几本书放在自己的布袋里,随着向卫东离开学校回家。
两个人走在沙路上,路旁的野花层层叠叠,仿佛星空点点、又恰似海浪澜澜。齐梅的心随着风吹浪花,起起伏伏。
向卫东突然开口问道:“有心事?”
齐梅说:“你有没有那么一瞬间,对生活充满困惑过?”
向卫东低沉的嗓音问道:“嗯?”
齐梅斟酌了下语言。
“有时候我总有种,即使拼尽全力仍然会有力不从心的感觉。”
“人终其一生,似乎都在原地打转,不断惩罚昨天的自己,又在明天犯着同样的误。”
自鸦片战争中国沦为东亚病夫这么多年,仍然有那么多人为了百分之三千的利益,铤而走险。
向卫东听了这话,沉默着。
很久很久,两人之间都没有一个人说话,就在齐梅以为就要这么走到家时,向卫东突然开口道:
“我这来到这里之前,在云南武警部队服役。”
向卫东缓缓开口,齐梅却随着他进入了那段波澜壮阔的边境史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