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梅和向卫东办理完出院手续。向卫东开着军车载着齐梅，紧赶慢赶地朝县公安局驶去。
可是等二人到达公安局时，李成海尴尬地告诉他们，就在不久前王强已经被放出去了。
李成海拍着向卫东的肩膀，安抚道：“真不是兄弟不帮忙，那王强的家里人拿了县医院出具的精神病诊断证明。说王强有精神病，事发时不能控制自己的行为。”
向卫东皱眉道：“那精神病诊断证明有问题。”
李成海说：“我也知道啊兄弟。但是那上面盖着县医院的公章，按照程序我只得把他放了啊。”
“我是从部队转业回来的，在我们当地的情况，说好听点是县公安局局长，说不好听就是个光杆司令，手底下都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他们的关系盘根交。很多事情……”
李成海深吸了一口手里的烟，盯着烟头的微光，叹口气道：
“我说了不算。”
齐梅虽然是在人际关系相对比较单纯的法院工作。但是工作十余年，这官场里的水有多深，她是清楚的，李成海的奈她也理解。
齐梅问：“李局长，那诊断证明，是哪个医生开的，你还记得吗？”
李成海想了会儿，拍了下手，肯定地回答：“王亚平！那诊断证明我当时反反复复看了很多遍，就因为不知道怎么向我这老兄交差。”
向卫东喃喃道：“王亚平……？”
齐梅看向向卫东，“你听过这个人？”
向卫东点点头，“有次林立学和我闲聊时说起过这个人。医学院毕业到县医院精神病科工作，没过多久就提拔成科副主任。短短五年时间，现在已经是精神病科主任了。因为他提拔速度太快，我就留了印象。”
齐梅说：“又姓王……这王家村在当地的势力就真这么大了？”
李成海和向卫东沉默着。
很多时候，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就是因为综复杂的势力一旦法根除，春风吹又生，就会再次死灰复燃。
李成海叹口气道：“接下来你们怎么办？这王强背后的王家村，不是这么好对付的。可也不能让咱弟妹白白吃这个亏啊！”
齐梅心想，这不就是70年代的孙小果吗？云南的孙小果案历经十来年，才在中央的彻查下彻底清除那些黑恶势力和深埋的保护伞。70年代她人生地不熟的，而且现在经历十年动荡，正是百废待兴的时候。指望中央现在微服私访来次铁拳出击，确实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怎知向卫东这时候突然开口，“他们的好日子，应该快到头了。”
齐梅听了冲向卫东眨巴眨巴眼。
向卫东严肃地回答：“保密。”
齐梅：“……”
向卫东向李成海伸手，“还是谢谢你，辛苦你帮忙费这个心了。”
李成海握住向卫东的手摇了两下，“没帮上什么忙，兄弟我已经很内疚了。”
“那我们就先回去了。”
向卫东说罢，领着齐梅离开了县公安局。
向卫东走到停在县公安局操场上的军车旁，给齐梅拉开副驾驶的车门。
“我先送你回去休息。”
齐梅点点头，“好。”
……
王强一回到家，就把客厅里的东西都砸在地上，嘴里骂骂咧咧地吼道：
“齐梅那娘们，居然害我在局子里待了这么些天。看老子出来不整死她！”
王福贵听到动静，提着裤子从房间里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