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见陛下!”李世民来到甘露殿的时候,张贵妃正在逗弄怀中的孩子,见李世民进来以后,急忙站了起来,恭敬地行礼道。
李世民连忙扶着张贵妃坐下,然后看着张贵妃怀中的孩子,满是慈祥地说道:“佑儿,你瞧你娘亲怀抱你的模样,多像是你呀!”
李佑低头一看,果然发现母亲的侧颜与自己酷似。
张贵妃看着李佑那酷似丈夫李渊的侧脸,眼眶不禁湿润了。
她轻声哽咽道:“陛下,您看,孩儿的鼻梁真挺拔!嘴唇薄薄的,眼睛很大,皮肤也细腻!”
李世民哈哈大笑,赞同道:“嗯,佑儿确实长的俊俏!”
李佑听到父皇夸奖自己,也很开心。
“陛下,妾身这段时间以来,每天夜里都梦见先皇,先皇临死前,拉着妾身的手告诉妾身,一定要好好照顾您,不要辜负他的遗志,还让妾身代他向您磕三个响头。”张贵妃流着泪,对李世民哭泣道。
“什么?你梦见父皇了?这怎么可能!”李世民吃惊道。
李世民和张贵妃结婚二十余载,他当然知道,妻子张氏是从未梦到过丈夫李渊,更别说代丈夫向自己磕头了。
“陛下,妾身没有骗你,妾身确实梦见先皇了!”张贵妃抹了把眼泪,语带悲伤道。
“好吧,朕相信你的话!”
李世民深吸一口气,对张贵妃安慰道:“丽质,你放心吧,既然你梦见了父皇,那么父皇肯定不会忘记咱们母子,等过段时间,朕就命令玄武营去帮助你们平叛,保护你们!”
张贵妃摇了摇头,幽怨地说道:“陛下,妾身只是做了一个梦罢了,妾身不敢奢望陛下会出兵救援。妾身只求陛下善待我们母子,让妾身可以经常和您相聚。”
“朕当然会善待你们母子,你放心吧!”李世民拍着胸脯,斩钉截铁地说道。
张贵妃点了点头,忽然,她眼珠转了转,问道:“陛下,臣妾最近听到一些消息,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李世民疑惑地说道:“什么消息?”
张贵妃犹豫片刻,随即鼓足勇气,说道:“陛下,臣妾听说您打算废黜太子?”
“这个……”李世民闻言,愣了愣,然后皱眉说道:“此事是谁说的,简直是胡闹!朕是皇帝,太子是储君,岂能废黜?”
李佑闻言,立刻愤怒地叫道:“父皇,您怎么可以如此糊涂,为了一个女人,竟然舍弃我们兄妹两人,您难道不知道,这是犯上作乱吗?您怎么可以这样对待母后,您对得起母后吗?”
李世民被李佑骂得一阵尴尬,讪讪一笑,解释道:“佑儿,你误会父皇了,父皇没有打算废黜你们兄弟俩,父皇只是希望你们兄弟齐心协力,共同打败吐蕃国。至于太子,父皇也不会废黜他的。”
李佑冷哼一声,说道:“哼,您以为儿臣会相信您这鬼话吗?您不是因为喜新厌旧,抛弃我们母子,那又是什么原因?”
李世民被李佑逼得哑口无言,半晌,他才叹息道:“佑儿,朕确实不喜欢你的生母,所以才决定废黜太子,并且封王静养,可惜这是不得已而为之的办法,朕并非真正地想要废掉你们兄弟。
朕答应你,只要太子日后能够安分守己,朕绝对不会动他的。”
李佑顿时沉默了,不再说话。
良久,他缓缓抬头,盯着李世民说道:“父皇,我相信您!”
李世民松了口气,微笑道:“父皇就知道,你们兄弟俩都是孝顺的。对了,你母后怎么样了?”
“母后在房间内休息!”李佑答道。
李世民闻言,立刻推门进入房间。
房间里,张贵妃正靠在床榻上休息。
李世民见状,连忙关心道:“丽质,你感觉好些了吗?”
“妾身好多了,谢谢陛下关系!”张贵妃柔弱地说道。
李世民坐到床边,握着张贵妃的玉手,说道:“朕早就跟你说过,不要喊朕陛下,就称呼朕为郎君吧!朕现在只有你们三人,若再加上你肚子里的孩子,那就是四人。”
张贵妃脸色羞红,低声道:“妾身遵旨!”
“陛下,妾身想要喝杯水!”张贵妃轻声道。
李世民立刻吩咐宫女送来热茶。
他拿起茶壶,为张贵妃倒了杯水,递给张贵妃。
张贵妃接过茶水,喝了几口,脸色渐渐变得红润起来。
李世民关切地询问道:“你的身体没事了吧!”
张贵妃温婉笑道:“陛下放心,妾身只是偶感风寒,现在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李世民见状,松了一口气,说道:“那就好,朕还担心你会出事呢!”
“妾身没事!”张贵妃柔声道。
“咳咳!”
突然,李佑用拳头捶打自己的胸膛,剧烈地咳嗽起来。
“佑儿,你怎么了?”李世民连忙问道。
李佑摆了摆手,说道:“父皇,儿臣没事!”
他刚才一激动,忘记掩饰自己喉咙处的痰盂,现在痰盂落在地上,李佑感觉嗓子火辣辣的疼。
张贵妃看到李佑如此,心中怜爱无比,她轻抚李佑的后背,说道:“佑儿,你慢点喝水!”
“哦!”李佑应了一声,继续喝水。
一盏茶功夫过后,李佑终于止住咳嗽,但喉咙依旧隐约作痛,他用袖子擦拭额头的汗水。
李世民见此情形,心疼地说道:“佑儿,你这个毛病什么时候才能改过来?咳嗽得厉害就该好好休息,干嘛非要跑出来吹冷风啊!”
李佑苦涩地笑道:“父皇,今天是除夕,儿臣哪里睡得着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