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间,中年人胖子怂了。
他有些谨慎,小心的说道:
“不……不……不至于吧?我就不小心骂了一句,这事还要闹到县衙之中吗?这么严重吗?”
然而那两名大汉,却似乎不愿做过多的解释,直接上前一左一右架着中年人胖子,便离开了山洞。
而那一左一右驾着中年人胖子的大汉,则正是朱允熥非常信任的十个锦衣卫其中的两个。
他们是按照朱允熥的命令,在做这件事情。
朱允熥知道,这孙老居然让人如此隐晦的,去找山贼来当替死鬼,那么山贼迟迟没有去干这些事情,就必然会引起孙老的警惕。
说不定便忍不住会让人再去查查,而这种情况下,朱允熥也想要尽早的将这个中年人胖子给控制住,那么自然是不方便,在河口县城之中动手。
因为河口县城之中,那孙老的爪牙遍布各地,若是在城内直接将中年人胖子抓了,难免不会引起那孙老的怀疑和谨慎。
所以只有那中年人胖子自己。七绕八绕的从县城之中出来,跑到这山洞里来,然后被两名锦衣卫带走,才能不暴露朱允熥干这件事情的线索和嫌疑。
才能够让孙老无从查起,更加懵逼。
这孙老不是想要掌控全局吗?不是觉得自己陷入被动了吗?
那朱允熥便更要让他看不透全局,更要让他陷入被动中的被动中。
而真正能够掌握全局的人是朱允熥,主动权也掌握在朱允熥的手上。
这一次的博弈之中,那孙老已经在朱允熥的设计之下,暴露了自己太多的问题。
一开始的乞丐们,以及后面那孙老在压力下,主动去搞什么让山贼做替罪羊的事情,便直接给朱允熥创造了一个本不应该存在的证据。
现在,朱允熥已经有了足够了让孙老暴露的证据,已经把一切都掌控起来了。
那孙老还蒙在鼓里。
如此这般又过去了两天,孙老已经开始慌了,他写的信,让人送去了那非常隐晦的给自己做事的中年人胖子手中。
然而却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如今过去了几天还是一点回应都没有。
这已经充分的说明了问题的严重性,所以那大厅之中,孙老的脸色很难看呀。
下方那名县衙之中的主簿,也又来到了这孙家的大厅之中。
他也坐着,看向孙老的面色,发掘孙老很是忧愁,便开口说道:
“孙老,我县衙这边,还是没有什么异常。太孙朱允熥整日依旧是吃一些美食品品茶,时不时的和县令聊聊天,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
孙老却长叹了一口气说:
“没有异常,真的没有异常吗?他真的每天,都只是喝喝茶聊聊天吗?我手底下的人,最信任的属下,已经直接联系不上了。
两天过去了,都没有回我任何的消息。这两天,你我也动用了我手底下的许多爪牙,他们也都没有在河口县中,得到任何关于我这名属下的消息。
他就这样无声无息的消失了,你却告诉我,这个朱允熥什么都没有做?是啊,他什么都没有做,可是他又什么都做了。
如今已经将我逼到了这么一个进退两难,看不清局面的房间之中。可怕呀,太可怕了。我还没有搞清楚是什么状况,可是我似乎却已经损失了很多。
我甚至,连我接下来该做什么,都不知道了。不愧是这当朝的太孙,明面上什么都没有做,却又把我逼到了这种境地。”
那主簿听着孙老的话,也意识到了情况很不妙,于是便咬牙说:
“他真的如此厉害吗?那我们该怎么办?”
孙老拳头握了起来,旋即腾的一下站起来说道:
“我还有最后一步。这一招。不仅我有用,一旦我成功,天下各地的乡绅地主都能用。
虽然,这算是为我们谋取最后的一把利益,只许成功,绝不能失败。”
听到孙老的话,那主簿也紧张了起来,于是看着那孙老说:
“不知道,孙老打算做什么。”
孙老深呼吸一口气,这才又开口说道:
“说到底,这一次的红薯土豆种子横空出世。所损害的无非是,我们这些乡绅地主手中所掌握的粮食。
我们手上所掌握的粮食太多了,将它们全部卖掉,都要卖很长一段时间。而卖掉粮食之后,所换来的钱财,足够我们的后人吃几辈子都吃不完。
这还是正常的粮食价格售卖的结果,如果是在特殊情况下粮食紧缺,我们还可以将粮食价格抬高。在那种情况下,卖出去的钱会更多。
无论在任何时候,粮食都是硬通货,所以我们储存的粮食,在需要用钱的时候拿出来卖一部分,所换取到的钱,都足够我们去进行开销。
而在平时,我们是不会太去把粮食直接全部售卖掉,因为去把这些粮食全部换成钱的话,反而不保险。
可现在不一样了,这红薯土豆出现之后,以后的百姓们,恐怕就不会缺粮食。
他们如果不缺粮食,那我们手中掌握的这么多巨大的粮食,该如何去卖掉呢?
这些掌握在手中的财富,如果不能够换成钱财,岂不是没用?
所以我要在红薯,土豆种子还没有彻底成为主食之前,狠狠的将手中所有的粮食全部换成钱财,以此来规避粮食太多,以后卖不出去的风险。”
孙老仿佛自言自语一般,说了一大堆。
那主簿,却没有听得太清楚,不明白这其中到底是什么意思?
其实简单的说,粮食改革,让土豆红薯种子在天下各地种植,最终的结果就是百姓们不再愁吃愁喝。
而那些乡绅地主手中所掌握的的大量的米面粮食,一下子就不值钱了。
那他们这些财富就等于打了水漂。所以孙老的想法就是,在目前看来。红薯土豆还没有收获,没有彻底取代粮食之前,还要借助这个机会,彻底将手中的所有粮食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