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大学第三分校大礼堂门口,为首的恐怖分子用冷漠得不带感情的语气宣布道:“第一个小时已经到了,很遗憾,你们还没有答应我们的条件。”他对身边其他恐怖分子一挥手。
五个被恐怖分子强行按跪在地上的学生无不魂飞魄散、肝胆俱裂,五个恐怖分子一起把枪口顶在即将被处决的人质后脑勺上。五个学生里,两个学生霎那间眼睛一翻,昏死过去,还有一个大小便失禁,另外两个则哆哆嗦嗦、语无伦次地拼命求饶。而在几十米外,十多名学生家属发出撕心裂肺、呼天抢地的哭喊声,武警们死死拉住他们,不让他们冲过去,因为他们是学生家属,所以闻讯赶来或接到通知赶来后才允许越过警戒线,数以百计蜂拥而来的新闻记者、数以千计的围观市民和更多的学生家属都被荷枪实弹的武警拦在警戒线外,由于被扣押的人质实在太多,因此人质家属超过千人,而那些没有被扣押的学生们的家属也魂不附体赶来,看到自家孩子被安全撤离出来后,无不欢天喜地、谢天谢地。第三分校其余师生都被安全撤离了出来,校园里到处都是闪着红光的警车、防爆车、救护车以及大批武警特警,夜空中,十多架警用直升机在盘旋待命,十多道粗大的探照灯光柱一起射下来,四处移动着。
“你们敢动我的学生,我就跟你们拼命!”分校校长晏阳初在极度激动的情绪中拼命想冲过去,但也被武警试试拉住。
“别!请等一下!”负责与恐怖分子谈判的沈阳市长马俊超冷汗如雨,用哀求的语气喊道,这时,他手边的加密电话突然响起。接起来后,马俊超脸色一变,随后对恐怖分子们喊道:“汉帅马上亲自过来!他要亲自跟你们当面对话!车子已经出发了!还有二十分钟就到了!请你们缓一缓!如果你们真的开始杀人,怕是会影响你们跟汉帅的谈判的!”
为首的恐怖分子微微思索了一下,点头:“可以!都住手!”然后又道,“但我有条件!我要有十名新闻记者来采访我!不要中国记者!要美国记者!并且必须是女记者!”
“没问题!没问题!”马俊超连连点头。他心里苦笑,这些日本恐怖分子还是很聪明的,知道北华记者不会站在倾向于日本人的角度上去报道,而德国跟北华素来穿一条裤子,德国记者也不会偏向日本人,只有美国人最符合要求,美国虽然跟北华、跟德国已经化敌为友了,但美国人普遍还是在心理上较为抵触中国人和德国人,一有机会就会攻讦北华和德国,并且美国人爱管闲事的特点也是举世闻名的。至于恐怖分子要求是女记者,也是很细心的,这样就不会有北华特警伪装成美国记者去接近他们并伺机动手。
获得特批能进去的十名美国女记者里,为首的正是一直抨击批评北华军对日策略的美国著名女记者艾格尼丝史沫特莱和安娜路易斯斯特朗,两人自然是喜出望外、兴高采烈,为自己能抢到这个世界头条而欣喜若狂。马俊超暗暗叫苦:“糟糕!这两个美国长舌妇又要添油加醋地胡说八道了!”
“请看看这张照片。”恐怖分子头目向史沫特莱、斯特朗出示了一张照片,“你们知道上面这一团黑乎乎的东西是什么吗?我告诉你们,是人,是我的妻子和两个女儿,她们是被满洲空军扔下的燃烧弹活活烧死的。你们想知道我叫什么吗?其实,这个问题并不十分重要,我的妻子、我的女儿们分别叫什么,也不重要。我的名字就叫日本人,我妻子的名字也就叫日本母亲,我的女儿们的名字同样就叫做日本孩子。在过去两年多的时间里以及在此时此刻,无数的日本人、日本母亲、日本孩子就这样痛苦而悲惨地死去,而活着的人也都终日生活在炸弹、疾病、饥饿带来的病痛和死亡恐惧里。凭什么?凭什么我们要活得这么艰难,而你们却活得这么舒适?凭什么你们的孩子是在安眠曲里睡着,而我们的孩子却是在炸弹爆炸声里睡着?凭什么你们吃得太饱而烦恼减肥,而我们却饥肠辘辘、饿得恨不得吃人?凭什么你们每天都在阳光和希望中度过,而我们每天都在黑暗和绝望中度过?我,曾是一位大日本帝国皇军的军人,更是一位严格奉行武士道精神、视荣誉为生命的武士,无论是作为帝国军人还是作为武士,绑架平民做人质都是我极度不屑的事情,但现在,我不得不这么做,原因不在我们的身上,而是在你们自己的身上!正因为张学良和你们的赶尽杀绝,逼得我们无路可走,逼得我们不得不这么做!我们这么做,一是为了尽忠天皇、效忠帝国,二是为了挽救日本和日本的妇女们、孩子们,三是报复!如果日本真的被打败、日本人真的被征服,我们就会像幽灵一样无处不在,像水银泻地一样无孔不入!我们要破坏你们的美好生活!要让你们也生活在恐惧中!我们要让你们跟我们一样活得心惊胆战!我们会不停制造绑架事件!不停制造杀戮!不停用炸弹攻击你们的公众场合!不停破坏!破坏!再破坏!”头目的神情近乎扭曲,目光阴狠怨毒,“如果无法为天皇和帝国而战,那我们就为仇恨而战!我们永远不会被你们消灭掉!因为你们已经用屠刀和炸弹制造了永远都不会消失的仇恨!对你们的仇恨,是我们源源不绝的动力!是我们牺牲自己的精神支柱!更是我们的信仰!”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先生...”一名人质学生战战栗栗地道,“并不是所有中国人都拥护张学良将军的战争策略的!我们其实是非常同情你们的,并且一直在努力为你们呼吁自由和人权,而对于无辜惨死的日本平民,我们也举办了很多祭奠仪式...”
“收起你们那廉价的同情心吧!”恐怖分子头目喝道,“你们是真的同情我们日本人吗?不!你们只不过是吃饱了撑的,没事找事来向外界炫耀你们的所谓博爱精神罢了!你们只是为了让你们自己更加引人注目而已!你们在变相显摆自己而已!无数日本人正在恐惧阴影中死去、受苦、挣扎,就发生在我跟你说话的这一刻,就在你们刚才在召开那狗屁大会的时候!而你们呢?舒舒服服地坐在灯火辉煌、窗明几净的房子里,绝不担心头顶上会突然落下炸弹,高谈阔论、指点江山,为我们这些一千多公里外的异国异族人干嚎了几句口号,这就是你们同情我们?给我们点蜡烛进行祈福?祭奠死去的日本人?真是感人哪!可对我们有什么用?你们亲自来本州岛挽救一个日本孩子了吗?你们来给我们送过一口吃的、一件衣服了吗?没有!你们什么都没有!你们一件实事都没有做!每天早上,你们舒舒服服睡醒了,非常安全,因为你们绝对不需要担心会在睡梦中被从天而落的炸弹给炸死,然后,你们吃着美味的早餐,你们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每天早上怎么会没有早餐吃呢?所以你们不可能理解我们日本人睡醒后没有东西吃的恐惧和饥饿,再接着,你们看报纸,报纸上又是你们的飞机炸死了多少多少我们日本人,几万、几十万、几百万,这些数字对你们而言只是数字,因为你们不理解这么多人死去的可怕,你们只把那些已经消失了的人命当成数字,于是,你们无病呻吟地惊呼几声,哎呀,太可怕了,太残忍了,最后,你们把报纸一放,把这件事抛在脑后,继续去上班、上学,享受着你们的安宁而美好的生活。这就是你们对我们的同情!你们的所谓同情,就好像你们去动物园游玩,看到里面的动物好像受到虐待,于是你们就爱心大发,仅此而已!你们对我们表达同情,根本不是为了我们,是为了你们自己!你们只不过来让自己享受一种认为自己非常伟大、非常高尚的美妙滋味,哎呀,我是多么伟大、多么高尚啊,身为中国人居然还去同情日本人,我太伟大、太高尚了!大家快过来看啊!快来关注我啊!我这么伟大、这么高尚的人是多么令人尊敬啊!”头目冷冷地道,“是吧?这就是你们这些所谓反战人士、和平人士、人道主义者的真实嘴脸吧?记住,你们的所谓同情、爱心,在我们眼里一文不值!”
人质学生张口结舌、哑口无言。
头目森然地道:“张学良、全体支那人,你们是不是以为你们赢得了世界大战并且成功征服了日本?是的,你们建立了一个超级的列强大国,一个辽阔无比、强盛无比的超级大国,所以你们感到绝对安全,所以你们认为你们接下来就可以舒舒服服地躺在无数日本人尸骨上享受美妙的生活了?我告诉你们,错了!日本即便灭亡了,大和魂也永远存在!大和民族的抗争会一直一直持续下去!我们在战场上失败了,但我们会用其他方式来继续战斗!你们是大象,我们是马蜂!我们很渺小、很分散,但无处不在!无孔不入!我们会在你们任何地方进行破坏!袭击!让你们寝食难安!让你们永远没有安全感!让你们每天都心惊胆战会不会死于突然间发生的爆炸!绑架!刺杀!张学良,这场战争还远远没有结束,只是刚开始而已!”
现场所有人都听呆了,包括史沫特莱和斯特朗,只有直升机在空中盘旋的声音。
“太猖狂了!太猖獗了!”熊正平气得浑身发抖。
头目结束这番饱含仇恨和斗志的的“宣战声明”后,回过神来看看手表,然后喝道:“二十分钟已经到了,张学良怎么还没来?你们是不是在拖延时间?我告诉你们...”他的说话戛然而止,额头上猝然出现一个血窟窿,闷响声中,整个人颓然倒地,血水溅了史沫特莱一脸。史沫特莱和斯特朗愣了愣,随后一起发出尖叫。
“行动!”熊正平在无线电对讲机里咬牙切齿地喝道。
埋伏在附近制高点上的数十名军转警狙击手一起开火,一举射杀了暴露在外面的十几个恐怖分子,同时已经进入预备地点的特警们齐齐暴起。特警们全部都是上过战场的退役军人,武装精良、训练有素,一身黑色的特警制服,头戴军用钢盔,手持MP冲锋枪,乘坐直升机降落在楼顶上的特警们犹如攀岩般使用绳索飞速跃蹬至大礼堂窗户前,继而在哗啦啦的玻璃破碎声中破窗翻身而入,几十枚烟雾弹、催泪弹、麻醉弹一起被甩进去,霎那间尖叫声四起,烟雾腾腾,夹杂着不断响起的枪声。而埋伏在大礼堂外围的特警们也都分工明确地飞奔而上,纷纷破门而入。烟雾袅袅中,枪声大作,特警们一边大喊“都趴下”一边与恐怖分子们展开激烈枪战,混乱中血溅三尺,尽忠职守的特警们竭力保护着人质,翻窗而入的特警们用火力压制恐怖分子,同时急切招呼人质们通过窗户逃离,但恐怖分子们也都是军人,甚至是来自日军的挺进队(特种部队),并且武器火力也是军队级别的,十多名特警为保护人质而先后中弹伤亡,大部分特警在混战中勇敢地用自己身躯给人质们遮挡子弹。电光火石的十分钟后,一个歇斯底里的疯狂日语声音响起:“哈哈哈!统统都去死吧!支那人!我们一起下地狱吧!”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轰!”一团大火球猛然炸开,瞬间吞没了大礼堂大厅,还在大厅里的恐怖分子、人质、特警齐齐都被炸得血肉横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