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1945年2月27日(中国时间)或2月26日(美国时间)20时;
地点:白令海峡东岸的美国阿拉斯加地区极北区中西部凸出的诺姆半岛;
天气:大雪、9级烈风、极夜;
温度:零下33度。
美军驻阿拉斯加地区的陆军第75师的二等兵米勒史密斯百无聊赖地在海岸边来回走动着进行日常巡逻任务,在这个鬼地方干这种本来就很枯燥的事情显得愈发无聊。米勒真心感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根本就不是人呆的,不但天寒地冻、冰天雪地,狂风暴雪没完没了,而且每天二十四小时都是黑乎乎一片,一年内足有半年时间都看不到太阳,陆地冻成了一坨,海洋冻成了一坨,天空也永远都是阴森森的昏暗格调,唯一有点色彩的就是极光,但看多了也让人觉得腻了。米勒毫不怀疑,在这个鬼地方如果呆久了,即便不彻底疯掉也会精神失常,因为实在太孤独了,在一个连续半年都不见天日的地方,耳边只有风雪的呼号,周围什么都看不到,即便拿着手电筒也只能照亮周围的一小块地方,最重要的是,别说人了,身边连个鬼影都没有,没人说话且眼前黑茫茫,这种处境足以让人崩溃。米勒满脑子只想着早日调走,难怪在1867年,美国当时的国务卿威廉亨利西华德用720万美元的巨款把阿拉斯加从俄国人手里买回来后被全美国上下骂得狗血淋头,都认为是巨大的亏本买卖。在七十八年后,像米勒这样的普通美国人仍然打心眼里认为阿拉斯加是美国的“鸡肋地区”,所以阿拉斯加到现在都不是美国的正式领土,一直没能成为美国的第49个州,只是一块扔了可惜但拿在手里又没什么用的可有可无的海外领地。
走着走着,膀胱里传来的膨胀感让米勒忍不住骂了一句脏话,在这个鬼地方,撒尿都是非常不方便的事情,因为身上穿得实在太多了,想掏出那个器官开闸放水,要先解开四五层裤子。米勒不由想起部队里流传的一个笑话:在阿拉斯加,发生强奸案的概率非常非常低,因为强奸犯光是扒开受害人的裤子就会累得筋疲力尽了,办正事只需要十分钟,但解开裤子却需要一个小时。
把手里的加兰德步枪甩到肩膀上后,米勒一边骂骂咧咧着一边费力地解开腰带和衣襟,然后对着脚边陆地下方的已经成为固体的白令海峡痛痛快快地喷出一道热腾腾的水流。米勒竖起耳朵,果然,在风雪呼号声中,他听到下面传来“哗啦哗啦”的声音,那是尿液在半空中迅速冻成冰块并摔在海面冰层上的声音,热气也变成了细霜。
“这个被上帝诅咒的鬼地方!”米勒嘟哝着,准备提裤子。
这时,一件小小的意外在米勒毫无心理准备中发生了。
冰冷,从肉体到精神全方位的刺骨冰冷,一下子把米勒给冻僵了。米勒穿得非常暖和,冻僵他的不是来自北冰洋的寒风,而是深入骨髓的恐惧感。在寒风凛冽、雪花纷飞的极夜里,被陌生人用一把锋利的军刀按在自己那个男人特有的重要器官上,在如此处境中,可怜的米勒此时此刻是何等的魂不附体已是可想而知,他没有进行任何反抗动作,任凭袭击者慢条斯理地拿走他甩在肩膀上的加兰德步枪和手里的手电筒。米勒之所以不反抗,一来是因为他知道反抗的后果会让自己成为某个东方大国在古代伺候皇族的特殊职业,二来是他已经惊恐万状得感觉自己浑身血液都结冰,根本做不出任何动作,三来是男人的本能,因为男人比起脑袋其实更看重那个器官,掉脑袋还可以咬牙接受,但被阉割了却是正常男人极度难以接受的。
“啧啧,白皮猩猩的这玩意确实比咱们黄种人要大一圈。”正在把芬兰军刀按在米勒生殖器上的北华陆军特种部队总指挥徐玉伟望向身后的副总指挥孙涛,“老孙,让翻译过来好好问问这个俘虏。”
孙涛点头,转身而去。与此同时,成百上千名身穿雪地迷彩服且装备极其精良的北华军特种兵陆续有条不紊地从冰冻的海面上爬上属于北美大陆和美国领地的这片沿海陆地。
“驻扎在这里的美军有多少?军官宿舍在哪里?部队值班巡逻部队的位置?无线电通讯室在哪里?电话线在哪里?与上下级部队的规定联络时间是几号预案?”一名北华军特种兵用流利的英语审问浑身哆嗦的米勒。
米勒张着嘴拼命想说话,但也许是受惊过度的原因,嘴里就没说出一个完整单词。
“哦,先让他把那玩意收回去。”徐玉伟收起军刀,对看押米勒的特种兵吩咐道,“零下三十几度,放久了会冻成冰棍的,以后也许不影响撒尿,但别的功能估计就要彻底报废了。”
虽然米勒无法说出话,但特种兵们看得出他是愿意合作的,出于对他愿意合作的奖励,米勒被允许拉上龙门,收回那个在零下三十几度低温里已经公开展览一分钟并且已经快被冻成脆骨的某个重要器官。
从对方的开恩中,意识到自己只要合作就基本不会有性命之忧的米勒顿时积极性大增,恢复说话能力的他急忙竹筒倒豆子,把自己知道的东西都一五一十地告诉给了这些北华军的特种兵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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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两个特种兵看着已经毫无还手之力的米勒,徐玉伟带着其余的特种兵们悄无声息地潜上了这个半岛内部,紧接着,米勒看到了让他终生难以忘记的一幕:忽闪忽明的极光下,远处的白令海峡冰面上出现了一道黑线,犹如无声的浪潮般在冰层上涌动过来,人、北华人、无数的全副武装的北华军人,正在横跨白令海峡,从亚洲大陆挺向北美大陆。尽管风饕雪虐,尽管气候恶劣,但涌过来的北华军仍然保持着森然整齐的队伍。
“MyGod!”米勒浑身颤抖,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北华军北方军的十余万先头部队在1945年2月27日18时许,从楚科奇半岛正式出发,以阅兵式般的列队前进方式,踏着坚硬的海面冰层,在极夜和风雪的掩护下,从容不迫地步行渡过三十五公里宽的白令海峡,穿过国际日期变更线后,于1945年2月26日20时许开始登陆上北美洲美国阿拉斯加地区中西部半岛凸出部沿海陆地,一千三百多名陆军特种部队雪地特种兵先行一步,悄无声息地解决了美军在小代奥米德岛上的边防哨兵以及半岛陆地沿海地区的美军小股部队,主力大军则紧随其后。
北方军的线头部队共三个师,虽然都是精锐的主力师,但却都不是北华陆军的正规军,番号只是“预备第1、第2、第3师”,这也是北华军麻痹美军的重要手段。北方军的部队在番号上虽然都顶着“预备”二字,但装备精良程度和战斗力都不亚于前线正规军,并且都是在北亚境内长期训练的雪地作战部队。首先跨海的这三个预备师基本上没有坦克重炮等重武器,汽车也不多,主要是防止重武器的轰鸣声惊动美军,同时,部队也没有任何空中援助和海上援助,风雪冰冻使得空军飞机和海军舰艇都没法来到这里。三个师的官兵们在楚科奇半岛集结后,顶着寒风、踏着齐膝深甚至是齐腰深的积雪,奋力前进。白令海峡虽然冰冻了,但当地连续天降大雪,使得海面冰层上积了厚厚的雪层。没有汽车,没有驮畜,只有两条腿,士兵们都全副武装,并且还穿得臃肿无比,三十五公里的海峡需要士兵们背负着几十公斤重的御寒衣物和武器弹药徒步通过,如此行军自然非常消耗体力,士兵们无不筋疲力尽,寒风低温让士兵们的军大衣上、围脖上、口罩上、眼睫毛上都结上了霜,疲惫不堪的士兵们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喷出团团的白汽,运输物资的辎重兵和运输兵拖着雪橇在前进,雪橇上装满武器弹药和辎重物资。由于说话也消耗体力,再加上也不允许发出喧哗声,因此跨过海峡的整支部队都保持着一片沉默。
“活像一片移动着的树林。”米勒在事后是这样形容渡过海峡的北华军部队的。
其实横渡白令海峡还算较好,在之前,这三个师的十余万官兵为了不打草惊蛇,都集结在距离出楚科奇半岛近白公里的北亚东部荒原森林里,北华军的沈白铁路也只是延伸到这个地方,并没有真的延伸到白令海峡边。接到命令后,全军官兵展开急行军以完成迅速集结,因为前面已经没有铁路了。由于时间过于紧张,士兵们每天行走十多个小时,体力消耗巨大,极度的疲惫中,后面的士兵们一边打着瞌睡一边拉着前面士兵的武装带跌跌撞撞继续前进,路途中,疲惫和严寒还导致了几件悲剧事件。部分基层军官不忍心部下的士兵们如此疲惫和困倦,擅自命令部队在雪窝里休息一会儿,结果导致一些身心俱疲、体质很虚弱的士兵在沉睡中被活活冻死,甚至发生了连排级士兵集体睡觉结果集体被冻死的事故,后续赶来的士兵在收殓遗体时都没有办法整理遗容,因为所有的遗体都冻得像石头一样僵硬。在这个过程中,部队还累计遭遇了十几头饥饿的北极熊和东北虎。
北方军总司令傅作义上将、副总司令杨虎城上将、参谋长高桂滋中将、北方军第一军军长陈长捷中将、副军长楚溪春中将等高级将领们都在现场,将领们站在白令海峡内靠近西岸的冰层雪地上,举目望去,一片漆黑,唯有道道极光在天空中闪耀着诡谲绚丽的七彩光泽,千里冰川,万里雪原,斗志昂扬的北方军先头部队如一条无声的黑龙般挺向远处的北美大陆。
“壮哉!伟哉!”杨虎城感慨不已,“踏过冰封的海峡,跨洋垮洲去攻击另一个大陆,如此壮举,绝对是震古烁今了!”
傅作义微笑:“攻其不备出其不意,方能所向披靡。正因为我军横跨白令海峡此举堪称匪夷所思,所以我们才能赢得先机。我相信在天亮后...哦,我忘了,现在根本就没有天亮,我相信六个小时后,我军就能在阿拉斯加站稳脚跟了。谢天谢地,北极磁点也帮了我们大忙,只要切断美军的电话线,无线电不能用,后续美军就完全不清楚前线究竟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