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阀,指的是具有强大的经济实力甚至能在某领域或多领域内进行商业垄断的金融寡头或公司企业。财阀通常具有这几个特点:首先,财阀集团的内部统治高层基本上是以家族为主体,以血缘关系为人脉延续;其次,财阀的资产非常雄厚,甚至在国家经济总量里都会占很大比例;第三,财阀一般与政府的关系十分良好,能够获准经营政府特许的行业,比如重工业和军工业;第四,财阀的影响力不只限于商界,其影响力能够扩展到政界、军界、文艺界、传媒界等领域。从某种意义上讲,战国时期的吕不韦就是很经典的财阀,他本是商人,但靠财力而发展进政界,最终化身为操控秦国朝政大权的政治家;历史上英国和荷兰都曾有个“东印度公司”,这也是非常典型的财阀集团,东印度公司本来是主管国家对外商业贸易的,但最后发展成了国家对外进行殖民开拓甚至是殖民战争的急先锋;后世有个叫《生化危机》的系列电影,里面的那个“保护伞公司”更加把财阀集团的势力发展到了巅峰,实际上,公司经营到这个地步就已经变质了,变成了政商一体的势力集团。金钱和权力,永远都是密不可分的。当官就能发财,发财后也可以当官,财富能带来权力,权力能保护财富,两者的关系就是老百姓那句很形象的“官商勾结”,正所谓大富大贵,富就是商人,贵就是官员。从古到今,奸商贪官联合一直是发财的最快途径。
任何一个庞大或强盛的国家,其国内的金融命脉必然被某个或某几个财阀集团所把持掌控,这几乎是必然的规律。一个国家在逐步壮大的过程中,肯定要大力发展经济,这个过程中自然就会产生形形色色的企业公司,而这些企业公司又在商业竞争中进行大鱼吃小鱼式的优胜劣汰,最后浪花淘尽,小鱼被吃干净之后,只剩下几个巨无霸独占鳌头,这几个巨无霸就成为了财阀。举目此时的世界,这个规律堪称四海皆通。经济最强大的美国,其境内的大财阀便是赫赫有名的洛克菲勒财团、杜邦财团、花旗银行财团、摩根财团、梅隆财团等几大金融巨头,而这些财团几乎都是家族结构的;德国境内的著名大财阀便是以容克财团为代表;以色列的大财阀便是罗斯柴尔德家族;而在辽日战争之前,日本国内也有三井、三菱、住友、安田这四大财阀集团,但随着日本在辽日战争里一败涂地,这四大财阀也随之烟消云散了。其实,这也说明一个道理,某个国家的财阀集团跟这个国家是一损俱损、一荣俱荣的关系,国家兴亡关系到他们自身兴亡,所以当一个国家对外进行扩张战争时,这个国家境内的各种财阀集团都会不遗余力地大力支持。
北华境内有没有这种财阀集团呢?答案是毋庸置疑的。
北华境内此时共有三大财阀集团,分别是“辽商财团”、“晋商财团”、“港商财团”。
辽商,也称之为“东北财阀”,核心便是张学良正妻于凤至与其兄长于凤彩、于凤翥组建的于氏集团,东北地区的其他大中型企业公司基本上都仆从于或受控于于氏集团,形成了一个东北商业联盟,当然,这个辽商集团并不是全是姓于,还有很多东北地区其他外姓商人也在其中担任着重要角色,但于氏集团是这个辽商集团的核心;
晋商,也称之为“华北财阀”,核心是山西商人。众所周知,在民国之前,中国的商人以北方的晋商和南方的徽商最为著名,并且晋商的势力大大超过徽商,清朝时中国排名前十六的财团家族都是晋商,到民国时才慢慢被江浙商人和广东商人所取代。山西晋商八大家长期操控中国北方商业,进入民国后,晋商八大家有的彻底没落衰亡,有的则因为张学良的北华吞并山西以及北华对外进行扩张战争而获得了枯木逢春的大好机会并因此而再度崛起。此时的华北财阀以山西的乔氏、常氏、曹氏以及河北的乐氏、平津几个财阀家族为核心;
港商,也称之为“南方财阀”,核心里有香港商人或香港财团,但也不仅限于此,这个集团的半壁江山是原先东南亚的华侨财团。由于中国南方地区并不属于北华,而北华又拥有东南亚等大片的海外南方新领地,来自东南亚的财物、资源、商品基本上都要经过香港这个中转站,之后才能运入南方和北华境内,很自然,香港因此而更加富庶发达,充当了中国本土和东南亚新领地之间的商贸中转站,东南亚原先的华侨财团也因此而和香港财团密切联合直至融为一体。此时的南方财阀以香港的何家(族长何东是香港此时的首富,张学良卫队团团长何世礼就是何东的第九个儿子)、粤南航运巨头许家(族长是许爱周)以及原是东南亚华侨领袖的陈嘉庚(马来亚华侨领袖)、李清泉(菲律宾华侨领袖)、庒西言(印尼华侨领袖)、胡文虎(缅甸华侨领袖)等家族企业为核心。
这三大财阀集团在北华的崛起以及对外扩张战争中都起到了极其巨大的作用,并且这三大财阀集团也各有自己的特点。辽商财团由于后台非常硬,所以商业特色是跟北华政府甚至是北华军方展开合作,基本上垄断了北华的军工业和东北地区的重工业,北华军的不少兵工厂都是由辽商财团承办的;晋商财团的根基在华北地区,也就是山西山东河北这三省,主要是搞这三省的重工业以及以天津为核心的渤海湾轻工业区,民用企业是晋商的命脉,并且晋商在北华开发西北、新疆、中亚、北亚等地区的工商业活动中承担着不可替代的作用;港商主要是搞贸易、航运、橡胶、民用轻工业等,也是北华开发东南亚等南方新领地的主力军;另外,晋商和港商由于根基地盘毗邻中国南方,所以他们是中国南北进行商业贸易的主要代理人,辽商很少涉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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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所谓物极必反。这三大财团里,辽商的后台是最强硬的,因为辽商财团的核心于氏集团就是张学良大老婆于凤至开的。当初张学良执掌东北时,为了振兴实业、发展经济,所以大力扶助东北本土的企业公司,正好,张学良大老婆于凤至就是搞这方面的,其实张作霖当初让张学良娶于凤至就是看中了于家的财产和商业影响力,于家本身就是经商世家,于凤至父亲于文斗正是东北著名的大富商,出身于商贾世家的于凤至从小就精于理财,所以张学良把他的很多商业计划都交给于凤至去付诸现实以及后期管理经营。张学良当初建了一大堆的新型工商企业,基本上都是由于家去开办的,十几年下来,于氏集团发展到现在自然已是炙手可热、富可敌国,各方面的影响力更是不可估量。正因为众人都知道张学良跟于凤至、跟于氏集团的关系,所以于氏集团俨然已经等同于是“北华政府的官办企业”。时间长了,于氏集团的高层都有了飞扬跋扈、目空一切的骄横性格,逻辑是现成的:我们集团的负责人就是汉帅的老婆,谁敢动我们?
有了这种底气或者说是傲气,慢慢的,于氏集团一些高层开始有恃无恐地干起了一些黑色勾当以敛取暴利,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和胆子的增加而愈演愈烈,甚至达到一发不可收的地步。当张学良知道这件事时,他不由想起了一个德国大胡子说过的至理名言:“只要有300%的利润,资本家就敢践踏人世间的一切法律!”
于氏集团干的勾当何止可以获得300%的利润,有时候能获得500%甚至高达1000%的利润,面对如此超高额的利润,再怎么大的风险都已经顾不上了,人此时已经红了眼,只看到金钱了。张学良其实真的很不理解这些奸商以及那些贪官究竟是怎么想的,无论是他在此时遇到的这种人还是在后世看到的那些新闻。张学良真想问问他们:“你既然已经捞到足够你花十辈子的钱,为什么还要冒着掉脑袋的风险继续捞?捞到够花十辈子的钱跟捞到够花二十辈子的钱,究竟有什么区别?你难道忘了,你只有这么一条命而已!有钱无命,还有什么意义?在家里藏一个亿跟藏十个亿究竟又有什么区别?反正你都花不完!并且,你捞十个亿的风险远远超过捞一个亿!”
张学良后来才若有所悟,人对金钱的贪婪可能也是一种毒瘾,一旦上瘾,根本就停不下来,只会红着眼睛继续捞,继续拼命捞,直到东窗事发、身败名裂才会停止。
“是时候该好好清洗一下这些祸国奸商和那些卖国贪官了!”张学良咬咬牙。
这天晚上,深感心力交瘁的张学良驱车回家,难得地与家人吃了个团圆饭。饭后,张学良对正在亲手收拾碗筷的于凤至低声跟我说道:“你跟我来。”
于凤至略微吃了一惊,心思细腻的她隐隐预料到可能出什么事了。
关上房门,张学良丢出舒国生今天下午给他的资料文件:“你自己看吧。”
于凤至急忙拿起来仔细浏览,刚刚看了几眼,她就浑身颤抖,看了几页后,她整个人已是脸色惨白,最后都没有勇气看下去了,眼眶里也涌出了泪水。
“汉卿,我...对不起...”于凤至惶恐无措、无地自容,同时更多的是极度的愧疚悔恨。
张学良长长地叹口气:“这事跟你没关系,我是知道的。你负责金融银行这方面,没有参与其中,如果你参与其中,那我相信你肯定早就向我举报了。你的两个哥哥,于凤彩、于凤翥,真是让人失望啊!让我痛心啊!更让我愤怒!看看他们干得好事吧!”张学良忍不住拍案而起,脸色铁青,声色俱厉,“看看这些!这还只是冰山一角!他们在国内乱搞暂且不谈,最让我忍无可忍的是,他们竟然跟日本人串通!跟日本人串通啊!为了打垮日本人,我们当年付出多么惨重的代价!死了多少人!流了多少血!这才好不容易把日本给控制了!为了阻止日本再成为我们的强敌,我们苦心经营对日本展开全方面的经济封锁政策,结果呢?你的两个哥哥竟然如此胆大包天!数年来持续不断地通过走私偷运的方式把大量的石油、钢铁、煤炭、橡胶、粮食、医药等工业原料和紧要物资转卖给日本人!日本人本来已经被我们逼上了绝路,但他们却在给日本人输血!看看这些数字,简直是触目惊心!不仅如此,他们居然胆大得把军队的武器弹药都卖给日本人!甚至他们还把兵工厂里的一些军火生产线也卖给了日本人!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他们了!这简直就是疯子的行为!为了捞钱,他们简直是无所不用其极!他们究竟在干什么?他们在挖国家的墙角!在毁坏国家的根基!在破坏我们用无数将士的生命和鲜血才换来的局面!他们已经没有了羞耻心!他们根本不顾这个国家的安危!他们已经成了通敌叛国的汉奸!成了国家的蛀虫!毒瘤!吸血鬼!再看看他们在国内干的好事吧!用我的名头在外面肆无忌惮地胡作非为!囤积居奇!投机倒把!套取外汇!南北走私!大发国难财!简直罄竹难书!擢发难数!令人发指!”张学良越说越激动,简直是怒火万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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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凤至泪如雨下,哭得梨花带雨:“汉卿,我不知道...”
张学良喘口气,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后才意识到自己正在对无辜的于凤至发火,因此对妻子产生了不忍和愧疚:“我不怪你。罪魁祸首是你的两个哥哥和他们的党羽,我只是把事情跟你说清楚了。今晚你好好在家里,不要出门。”
于凤至猛然意识到了什么,脸色苍白如纸:“汉卿,你要去逮捕他们吗?”
张学良点头:“难道我要让他们继续逍遥法外?”
于凤至语气颤抖地道:“然后呢?”
“然后?”张学良冷哼一声,“当然是依法办事!并且,现在可是战争时期!”
于凤至顿时秀容失色、天旋地转,险些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