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夏威夷战役于1943年9月1日正式爆发后,当美军使用“蛙跳空袭战术”猛烈空袭轰炸夏威夷时,北华海军的舰队也扬帆起锚,出击迎战。整个舰队行踪保密,先是不显山不露水地集结于黄海北部的长山群岛,随后穿过日本列岛和琉球群岛之间的大隅海峡,驶入太平洋。出击舰队编为北华海军太平洋舰队第1舰队,规模不是特别大,但却集结了北华海军此时的所有精华,北华海军现有的6艘航母除了正在全面维修的山东号,其余5艘全部参战。第1舰队包括两支分舰队,第一分舰队是航母舰队,下辖辽宁号、河南号、湖北号、台湾号、龙贲号(渤海号)共5艘航母,其中,辽宁号有4艘重巡和4艘驱逐舰为其护航,豫鄂台三舰各有2艘重巡和4艘驱逐舰为其护航,龙贲号有1艘重巡和4艘驱逐舰为其护航;第二分舰队是战列舰队,下辖4艘秦武级战列舰、8艘驱逐舰、8艘鱼雷艇母舰;除此之外,舰队还携带了5艘潜艇母舰、3艘水上飞机母舰、8艘大型运输舰,另有40多艘潜艇参与作战。实际上,此时在夏威夷附近海域内的北华军潜艇是非常多的,因为给夏威夷运输物资时,三艘战斗潜艇护卫一艘运输潜艇,等卸下物资后,运输潜艇和一艘战斗潜艇返航,另外那两艘战斗潜艇则逗留在夏威夷附近海域。
对于北华海军来说,这是破釜沉舟的一仗,一旦输了,也就是这5艘航母如果战沉或受损,带来的后果是不堪设想的,北华海军起码会在一年内丧失航母战斗力,并且与美军在军力上的差距会一发不可收拾地被拉开。此时兼任海军总司令的张学良和海军副总司令陈绍宽亲自赶到长山群岛,给舰队司令曾以鼎、副司令蒋斌、参谋长林靖海等军官送行。陈绍宽没有说什么话,只是同即将出击的军官们逐一敬礼并握手,最后紧紧地握住曾以鼎的双手,久久也没有说什么,因为此战的意义和对曾以鼎本人的意义都尽在不言中,这个时候已经不需要说什么了。
张学良看着曾以鼎、蒋斌、林靖海等军官,真诚地道:“我知道,这一仗不怎么好打,大家尽力而为即可,不需要有太大的心理负担。没有把握,就撤回来吧!如果真出现了最坏的结果,大家也千万不要做出不理智的事情来,军舰沉了还可以再造,人没了就彻底没了。人是最宝贵的财富。打了败仗也不要紧,只要你们平安无事地回来就可以了,为建设更强大的海军而努力。”
曾以鼎等军官们都心头一热,一起向张学良敬礼:“少帅,我们会竭尽全力的!”
在张学良、陈绍宽等为数不多的送别人群的挥帽示意中,第1舰队缓缓地离开了长山群岛,以背水一战的决然态势开向茫茫太平洋,迎战比己方强大数倍的敌人。
9月1日傍晚,第1舰队离开长山群岛;
9月2日深夜,第1舰队穿过大隅海峡,进入太平洋。
9月3日凌晨,第1舰队悄悄地进入北太平洋西部海域,按照七个月前突袭夏威夷的路线,旧路重走地驶向夏威夷。
旗舰辽宁号航母的指挥室内,曾以鼎沉默不语地凝视着中太平洋的海图,反复地在脑子里过滤着作战计划。舰队副参谋长梁昌盛走过来,递上一份文件:“钧座,这是夏威夷驻军司令张仲伟将军发来的敌情和战情。”
曾以鼎点点头并接过来,旁边的蒋斌和林靖海也围过来阅读研究。
美军通过持续数天的“蛙跳空袭战术”,基本上已经完全摧毁北华军在夏威夷的航空兵力量,其实张仲伟为了保存实力,特地下令航空兵不得迎战,并把飞机都转入地下机场和山洞机库里,此时夏威夷的北华军实际上还拥有350多架飞机,但已经停止升空作战,这使得美军认为自己已经彻底摧毁了北华军在夏威夷的航空兵,并把机场等设施都轰炸破坏殆尽。在基本完成了“摧毁北华军航空兵”的第一步作战任务后,美军随即展开第二步,也就是对夏威夷实施战略轰炸,但由于美军飞机只能靠三艘经过改造的巨轮进行“蛙跳”,所以轰炸力度不大,每次只有上百架野马和B-24出现在夏威夷上空,但连续性很强,每天出动上千架次,一波接一波地飞到夏威夷。夏威夷的北华军基本都已经躲入坑道洞穴里,军事设施和辎重物资也都藏入地下,所以美军的轰炸没有造成太大的人员伤亡和物资损失,守军若无其事地躲在地下一边等美军登陆一边继续争分夺秒地进行土木作业。张仲伟让剩下的飞机不迎战,一方面是为了到时候打美军措手不及,另一方面也是因为美军的轰炸对夏威夷的北华军没有多大伤害。
“夏威夷的八个大岛里,张仲伟他们放弃了四个。”蒋斌蹙眉道,“这对我们来说是件坏事。美军对夏威夷展开进攻后,肯定先在被张仲伟他们放弃的那四个岛屿上修建航空兵基地,一旦美军在夏威夷拥有了陆基机场,那我们面对的就是他们的舰载机和陆基飞机的联合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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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从陆战的角度出发,张仲伟他们的做法是正确的。”林靖海道,“他们兵力有限,时间有限,物资也有限,所以集中力量坚守比较重要和比较容易防御的四个岛屿。被他们放弃的那四个岛屿都面积较小、地势平坦,部队在上面几乎无险可依,美军用舰炮和舰载机轮番轰炸后,上面的部队就要伤亡殆尽。”
曾以鼎开口道:“张仲伟他们做了一个非常正确的决定,把三百多架飞机藏在地下和山洞里,那么我们就相当于多了三百多架飞机助战。”
“既然这样,我们的作战计划就要进行适当的修改了。”蒋斌道,“可我们现在无法联系张仲伟,因为我们还处于无线电静默时期。”
曾以鼎道:“不要紧,等靠近了夏威夷,我们就可以打破无线电静默了。”
军官们都若有所思,知道曾以鼎此话的含义。
曾以鼎开始认真研究美军的军力。美军此战的参战军力对北华军而言,基本是很清楚的,因为北华军掌握的关于美军的资料非常详细,这些情报一方面是北华军情报部门在过去几个月里不遗余力搜集到的,一方面是夏威夷的北华军不断通过地下机场派出侦察机,反复侦察越来越靠近夏威夷的美军舰队,从而获得了最新的情报,让曾以鼎此时对美军的实力可谓了如指掌。此战,美军共出动了12艘航空母舰、12艘战列舰、10艘护航航空母舰、18艘巡洋舰、40多艘驱逐舰、150多艘运输舰船和登陆舰艇、100多艘其他舰艇船舶,规模非常庞大。虽然美国国力雄厚且工业实力极其强大,但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集结这么多的舰艇,美国的铁杆盟友英国帮了很大的忙,12艘航母里,7艘属于美军,5艘属于英军;12艘战列舰里,也是7艘属于美军,5艘属于英军。为了帮助美军迅速夺取夏威夷,英国确实是出了很大的力气。不过,曾以鼎发现,英军的战列舰还不错,但英军的航空母舰确实不怎么样。
美军的这12艘航母里,埃塞克斯号和富兰克林号是同级航母,每艘都能携带103架舰载机,约克城、企业号、大黄蜂号是同级航母,每艘都能携带90-100架舰载机,突击者号和黄蜂号都算是轻型航母,但每艘也都能携带85-90架的舰载机,而英军援助的5艘航母,性能都很糟糕,吨位都超过两万吨的勇敢号、独角兽号、鹰号这三舰分别只能携带48架、35架、21架舰载机,而吨位相当于轻型航母的百眼巨人号和竞技神号的舰载机更少了,分别只能携带20架和16架。说难听点,英军这五艘航母与其说是来支援美军的,还不如说是来“壮壮声势,捧捧人场”的。虽然世界上第一艘航空母舰是英国人建造出的暴怒号(用重型巡洋舰改造成的),但第一艘真正的纯血统的航空母舰却是日本人的“凤翔号”,所以,客观上讲,英国的航母技术确实不怎么样,甚至连日本都比不上。在航空母舰的研究、设计、建造、运用上,辽德美是当之无愧的前三强,日本是第四,英国只能算老五,法国意大利排名第六第七。
曾以鼎默算了一下,自己的这5艘航母能携带的舰载机总数为510多架,美军的12艘航母能携带的舰载机总数约800架。舰载机方面,北华军是占下风的,但第1舰队的运输舰还额外携带了250多架舰载机,三艘水上飞机母舰携带了60多架改造后的水上鱼雷攻击机,而美军那三艘巨轮也能搭载一定的陆基飞机(虽然B-24无法攻击军舰,但P-51能消灭北华军的舰载机)。这场海战,各方面的不确定因素很多,但有一点是非常肯定的:第1舰队的进攻必须要赶在美军在被夏威夷北华军放弃的那四个岛屿上修建机场之前,否则,美军航空兵在夏威夷拥有基地,就能在夏威夷固定部署很多飞机,第1舰队那时候再进攻,必败无疑。
9月10日,尼米兹确认“夏威夷的北华军航空兵力量已基本被消灭”,并且看到B-24的“蛙跳空袭战术”由于客观条件所限,每次只能出动两百架轰炸机轰炸夏威夷,效率和效果都不佳,因此下令舰队正式开到夏威夷附近,对夏威夷展开攻击。
此时,美军已经知道,夏威夷的八个大岛里已经被北华军放弃了四个。尼米兹等美军高层将领经过反复研究,认为,在被北华军掌握的四个岛屿里,瓦胡岛是最重要的,夏威夷岛是夏威夷群岛里面积最大的(占群岛总面积62%以上),美军进攻这两个岛屿肯定会难度最大,那么,美军的首个进攻目标就只在考爱岛和毛伊岛之间选择。夏威夷八岛(从西向东)此时的情况是:
尼豪岛(没有北华军)、考爱岛(有北华军)、瓦胡岛(有)、莫洛凯岛(无)、拉奈岛(无)、毛伊岛(有)、卡胡拉韦岛(无)、夏威夷岛(有);
从八岛的位置分布上看,尼豪岛和考爱岛靠在一起,瓦胡岛单独孤立,莫洛凯岛、拉奈岛、毛伊岛、卡胡拉韦岛靠在一起,夏威夷岛单独孤立。所以,经过研究,尼米兹等美军高层决定先首先攻打位于群岛最西部的考爱岛,一来,考爱岛距离其他三个有北华军驻守的岛屿比较远,最近的瓦胡岛距离考爱岛也有100公里,所以,其他三岛的北华军肯定难以援助考爱岛,二来,考爱岛和尼豪岛近靠在一起,尼豪岛上没有北华军,并且尼豪岛地势平坦,非常适合修建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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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军的计划是:先抢占尼豪岛,在尼豪岛上修建机场,接着以尼豪岛为基地,攻占考爱岛,然后再慢慢地一步一步蚕食其他岛屿,最终把夏威夷的八个大岛都攻占下来。
张仲伟、喻诗航等北华军指挥官早就预见到美军会通过“逐个击破、步步蚕食”的办法来攻占整个夏威夷,所以才把兵力集中在四个重要岛屿上,至于被放弃的那四个岛屿,虽然无法派兵坚守当地,北华军也不会让美军轻轻松松占领。总面积180平方公里的尼豪岛上已经被北华军事先埋设了超过20万颗地雷,平均每平方公里就有超过1000颗地雷,适合修建机场的地方更加是“遍地是雷”,埋雷的工兵开玩笑说“一头牛跑进雷区,四个蹄子能同时踩到四颗地雷”。地雷这东西本来就制造简单、物美价廉,夏威夷虽然没有兵工厂,但临时建造一个地雷工厂还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获悉美军即将进攻夏威夷后,张仲伟立刻组织人手,二十四小时接连不断地制造地雷,制造出的地雷堪称五花八门,不但有钢铁做的正规地雷,还有用铁皮罐头、酒瓶、木筒、竹筒做的地雷,甚至连岛上的椰子都被做成了“椰子地雷”。地雷最妙的,就是它不一定要炸死人,炸断一只脚就能给敌军减少一个兵员,并且,北华军的工兵们还巧妙地“滥竽充数”,把很多假地雷和真地雷真真假假地混在一起埋下去,比如在尼豪岛,真地雷超过20万,假地雷则超过30万,这些假地雷有的就是官兵们吃完后丢掉的罐头,假地雷虽然不会爆炸,甚至看上去就十分的“粗制滥造”,但美军看到后,肯定还要当成真地雷来处理,即便遇到一百个假地雷,美军照样不敢把第一百零一个地雷当成假地雷,还是要认认真真地去排雷。北华军没有想靠着地雷就阻挡美军占领那四个岛屿,只是用地雷来拖延时间而已,假地雷恰恰就能达到这个目的。
美军可以轻轻松松地占领尼豪岛,但想在尼豪岛上安安稳稳地修机场,就必须先费时费力地排掉那些地雷,并且,张仲伟手里还有一个“秘密武器”,可以更加有效地阻止美军修建机场。
在尼米兹的统筹下,美军的庞大舰队主要分为4个特混舰队:
第1特混舰队,负责正面对夏威夷展开攻击,由哈尔西中将指挥,舰队辖约克城、企业号、大黄蜂号航空母舰、4艘衣阿华级战列舰、3艘新墨西哥级战列舰等舰艇;
第2特混舰队,负责在夏威夷北部海域机动待命,保护第1特混舰队,同时做好攻击北华军舰队的准备,由斯普鲁恩斯中将指挥,舰队辖埃塞克斯号、富兰克林号、独角兽号航空母舰、3艘复仇级战列舰等舰艇;